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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動手吧,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白雪棠咬著唇,難掩心痛的望著他。

  凌允飛抬起頭,憂鬱地注視她沉沉的雙眸。

  「非得如此嗎?」

  白雪棠抿唇不語,眼眸裡寫著決絕和心碎。

  「如果我說那不是我,你信不信?」

  白雪棠搖頭。

  凌允飛苦澀的一笑。「我想也是。」輕輕一歎,又道:「如果我不還手,你還是會殺了我嗎?」

  「為什麼不還手?」

  「你知道的。」凌允飛深情的瞅著她,慢慢說道:「我相信你知道的。」

  白雪棠怔了怔,隨後煩躁的說:「就算你不還手,甚至是身負重傷,我還是會殺了你!我不會一錯再錯,讓你再有機會荼害他人!」

  凌允飛笑了笑。

  「如果殺了我,你心裡難道不會有一絲一毫的不舍或心痛?」

  「我……」白雪棠咬牙道:「殺了你這種為非作歹的大魔頭,我……我高興都來不及……」

  看見她避開的眼眸,凌允飛低低道:「你說謊。」

  「我沒有!」白雪棠心虛的辯駁。

  「有,你有。」凌允飛望著她,「我可以證明你說謊。」話未說完,突然上前攬住她纖細的腰身,緊緊將她擁在懷裡,低下頭以唇封住她的唇。白雪棠一震,腦海裡轟然作響,忘了反應,呆呆的任憑他凌虐她的唇。凌允飛懲罰似的咳著她濕潤的唇畔,心裡又氣又愛。這固執的小女人,每回見了他總要一副你死我亡的模樣,真讓人恨不得揪住她,狠狠地打她的小屁股。

  這世上就有這麼不通情理的女人,連自己的心也分辨不出。

  就算他真的是無惡不作的大魔頭好了,她又何必把這種創奸除惡的擔子往自己身上攬呢?就算她武功高強吧,但她卻也比任何人都單純,比任何人還不明世事呀!這頭腦簡單的小女人,到底是信了誰的話,認為自己身負武林存亡的責任呢?

  「這女人……

  凌允飛在心底輕歎,吻著她的唇轉為輕柔。一直渴望著她柔軟的唇,音到今日才得償所願。她折磨得他好苦呀,這殘忍的女人。

  白雪棠閉著雙眸,緊繃的身軀慢慢鬆弛,終於攤軟在他懷裡。男性的氣息包圍著她,讓她無法思考。而唇上溫柔的吸吮與探索,讓她從心底深處顫慄。

  凌允飛又磷又愛的吻著她,腦海裡漸漸忘了一切。忘了她與他的誓不兩立、忘了她的倔強和固執……

  白雪棠握劍的手慢慢松了,地上傳來「鏘」地一聲,驚醒了迷醉中的兩人。

  她猛然推開他,又羞又氣的瞪著他。兩人的臉上都是一片潮紅、呼吸急促。

  凌允飛如夢初醒的瞅著她紅嫩的臉頰,微微笑道:「你心裡還是有我的,對嗎?」

  白雪棠羞怒不已,倏地拾起地上的劍,想也不想的朝他胸膛刺去。

  凌允飛不閃不避,硬生生受了這一劍。劍尖由他左脅刺進,從背後透出。

  白雪棠驚得呆了,怔怔地望著他、望著猶留在他身上的劍。劍尖在滴血,迅速讓地面積了一攤血跡。

  「你……你為什麼不躲?」白雪棠顫聲道:「你……你躲得開的,為……為什麼不躲?」

  「我說過你若要殺我,我不會還手。」凌允飛靜靜地望著她,緩緩地道:「我說過的話一定算數。」白雪棠咬著唇,心痛不已。發顫的手連劍也握不住,更別說是將劍抽出他的身體。

  凌允飛反手抽劍,劍一離身,鮮血便噴了出來。

  白雪棠慌忙將手按在他的傷處,期盼因此能阻止失血。她的雙手顫抖不已,淚眼迷 的仰起臉,求助的望著他。

  凌允飛微微一笑,「這點傷不礙事,若能看見你為我流淚,即便是死又有何妨?」

  「別……別說了,你、你有帶金創藥嗎?快……快點敷上……」騰出一隻手在他懷裡掏摸,好半天才摸出一個瓷瓶。

  她單手除去藥瓶上的塞布,顫顫地撕開他的衣襟。

  凌允飛拉住她的手,阻止她為自己上藥。

  「你先告訴我,你心裡有我。」

  白雪棠跺跺腳,薄怒道:「現在別說這些,先上藥要緊。」

  「不,你先告訴我,否則我寧願血盡而死。」凌允飛固執的說。

  「你……你這人……」白雪棠又氣又恨的瞪著他。「你……你真以為我在乎你活不活得了!」

  凌允飛微微一笑。「不在乎嗎?」他用大拇指拭去她頰邊的淚水,似笑非笑的遞到她眼前。

  白雪棠又羞又怒,暈紅雙頰。狠狠瞪了他一眼,跺腳道:「你愛活不活,我……我不管了!」轉身而去。

  為了監視凌允飛,白雪棠理所當然的待在冥霄島。如果下個月十五,他並未捉拿武林高手練功,或者她會相信他的清白。

  無論她是為了什麼原因留下來,對凌允飛而言,都是件值得開心的事。

  這日晨起,凌允飛來到白雪棠的住所前輕扣著門扉,準備邀她一同出遊。

  「有事?」推開門的白雪棠一臉冷然的望著他。

  凌允飛微笑道:「上回你住在這裡時,一直沒機會邀你一同瀏覽這島上的風光,實在有虧地主之誼。如果你今日無事,不如一同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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