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硬漢(3)_文琋

三

　　突然，石莫軒空洞的眼神起了變化，遽轉為瘋狂暴戾的寒芒。痛苦中的他突然大叫，然後像只怒暴的獅子狂亂地想要衝出去。

　　以璿看到他瘋狂的舉動，連忙抱住他不讓他出去。

　　「莫軒，冷靜一下，莫軒！」她大聲的喊著他的名字，企圖找回他的理智。

　　石莫軒被以縱緊緊地攔住，他扭轉著身體找尋解脫的空隙，昂頭痛苦地大聲嘶叫呐喊。他一心想要逃離這裡，逃離這屋子帶給他的囚禁感。

　　啪！突地，一個清脆的聲音響遍屋子裡，刺熱的疼痛留在石莫軒臉上，同時也烙印在以璿心上。

　　以璿這一巴掌，終於打醒了他混沌的神志。

　　他崩潰地抱住以璿，哭喊著：「以璿，我媽死了……她死了，就沒有人愛我了。我沒有家人了，以璿、以璿……」

　　看到他痛苦的樣子，以璿的心也被緊緊地揪住。想起石母和善的臉龐，她的雙眼也紅了。

　　她輕輕捧起他憔悴的臉，安慰著他：「莫軒，你還有我啊！我愛你，莫軒……」

　　「你愛我？不，你只是看我可憐，同情我罷了。我不要你的同情！」現在的他是自卑，卻也是自傲的。

　　以璿知道他內心的痛楚與矛盾，更瞭解對他的愛可以讓她犧牲一切，她渴望能為他療傷，撫去心靈的缺憾。

　　打定主意以後，她堅定地送上自己的唇，低喃著：「我愛你，莫軒，我永遠都會愛你……」

　　溫柔的話語輕輕拂去他心裡的傷痛，氾濫的情欲一下于把石莫軒的理智給吞沒。

　　他激猛狂烈地封住她香甜誘人的唇，輾轉吸吮。

　　以璿全身無力的攀附著他，她不知道她該做什麼，惟一的念頭就是——她想安慰他。

　　身體裡面像是有一股莫名的欲望氾濫奔騰，她只能依從身體的本能更貼緊石莫軒。只是這樣一來，更加深了他的欲望。

　　「以璿，可以嗎？」石莫軒饑渴難耐的在她耳邊輕問。

　　以璿睜開柔媚的雙眼看著他，給他一個堅定的笑容。

　　雖然她什麼都不說，不過石莫軒明白這笑容背後所隱藏的意義。

　　他低下頭，擄住她的朱唇，吻得她融化在他懷裡。

　　他和她合而為一……

　　隨著夜幕低垂，之前兩人糾纏的身軀早已分離，突如其來的大雨無情地打在窗上，使得以璿也跟著心慌。房裡一片沉默，情況顯得尷尬。

　　石莫軒很想緊緊地摟住她，告訴她他的滿足。不過當他看到以璿的眼神一直躲著他、不肯看他，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後悔了，所以只好不發一語，默默地注視著她。

　　以璿不想看到他自責的表情，將視線移向地面，在看到橫躺在地板上，破碎不堪的衣服時，先前那些火辣的情節，倏地又浮現在腦海中，讓她羞紅了小臉。

　　努力揮去那些景象，她吞了吞口水，怯怯地告訴他：「我要回家了。」

　　當他聽到她要回家的話，想也不想地拉住她的手，心中有一股衝動不想放她走。由於激動時的力量，再加上她沒有預警，這一拉，讓她又跌回他的懷裡。

　　兩人肌膚碰觸，一陣輕微的顫抖同時掠過兩人全身。

　　石莫軒摟緊她，仿佛她會在他懷裡像空氣一般消失。不發一語，他把臉埋在她的發問。

　　以璿耳邊聽到他粗重的喘息聲，背上傳來他急促的心跳聲。頓時瞭解他未說出的話。因為他就是這樣子的人，不太會用言語來表達自己的內心想法，只是用行動來表示。

　　心裡泛起一股微微的甜蜜，她輕柔地撫著他圍繞在她腰間的手臂。

　　這種親昵而寂靜的氣氛，讓他們細細品味著這種心靈相通的感覺。

　　好一會兒，石莫軒才打破沉默。「以璿，不要走，留在我身邊陪我……」越說，摟在她腰間的手臂也越收緊。

　　以璿被他過大的力道給弄疼了，她不禁叫出聲：「痛！」

　　石莫軒聽到她的抗議，慌張地鬆開手，不敢再碰她。怕她討厭自己的粗魯，但是他真的很想永遠抱著她呀！

　　以璿差點沒氣倒！這個呆瓜！大概也就只有她才受得了他的怪脾氣。要嘛，就抱她抱的死緊；要不，就是離她離得遠遠的，好像她身上帶瘟疫似的。想到這裡，她不禁笑了出來。也因為這一笑，消散了尷尬的氣氛。

　　聽到她的笑聲，石莫軒懸得高高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他溫柔地伸手拉過她，將她帶入自己懷中。

　　以璿不好意思看他，酡紅了一張俏臉，打算低頭回避他的眼光。

　　不過，石莫軒不允許她逃避，用手捧著她的臉龐，深深地注視著她。

　　「以璿，我不太會說話，但相信我是真的愛你。我不後悔對你做出那樣的事，不過如果你後悔了，我答應你以後不會了，但是請你不要離開我。」他懇切地向她傾吐內心的話。

　　一隻小手輕搞住他的口，以璿撒嬌地瞪著他，不依地扭進他的懷裡，「傻瓜，誰後悔了！除非你不要我，否則我絕對不會離開你的。啊——」

　　聽到她這麼說，石莫軒高興地將她抱起來，轉了轉幾圈，才讓以璿重新站在地板上。當她腳一落地，他在她的頭頂、額頭、喉間灑下無數的吻。

　　看著她閃亮有神的眼眸，他發現他的身體又起變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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