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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為什麼沒有他陪伴的時候,她的心便彷佛少了什麼似的,空蕩蕩的,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

  看來,這場感情的角力賽,誰勝誰負,似乎已經非常明顯。

  “怎麼了?”耶律夙伸手欲撫上雲芸有些蒼白的臉龐。

  雲芸頭一偏,躲開了。“我只想問你一件事,問完就走。”

  雲芸怪異的神情,令耶律夙察覺一絲不對勁,等著她問。

  雲芸深吸一口氣,平息心裡的不安與緊張。“你到雲府的目的是什麼?”

  耶律夙揚眉一笑。“原來你想問的是這件事,雲劭是龍騰鏢局的總鏢頭,我找他當然是為了托鏢。怎麼?雲劭沒告訴你嗎?”

  “除此之外呢?還為了什麼?”這個答案不是雲芸想知道的。

  當然是為了奪取你的貞操!但是這句話耶律夙不可能說的。“沒有了,我的目的其實很簡單。”

  他不知道雲劭到底對雲芸說了什麼,才會讓雲芸突然問起這件事。不過,以他與雲劭的“交情”,肯定不會是好話。

  既然如此,他必須選擇最“安全”的說法。

  雲芸震驚地向後退了一步。“就這樣?”那她呢?他又將她放在哪裡?

  她寧願聽到耶律夙真的是為她而來的,至少他曾經為了她用心計較過,也不願意聽到這個比雲劭說的更令她無法接受的答案。

  他只是來托鏢的?無關報復,更別說什麼利用她、引誘她了。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是她自己太癡、太傻。他只是一時無聊,逗逗她、鬧鬧她而已,她便一廂情願地墜入情網,殊不知他根本不將她當作一回事。

  “那托了鏢之後呢?你是不是要馬上離開?”

  “當然。我與雲府非親非故,總不能一直賴在這兒不走吧?”就算他想住下。雲劭也不會同意的。

  雲芸笑了,笑的淒苦。笑的乾澀。

  好一句非親非故,光是這一句話便足以代表耶律夙的心意了。

  “那……我呢?你會記得我嗎?”雲芸還是忍不住問出口,她想聽到更明確的答案。

  “像你這麼美的美人,怎麼會不記得呢?”耶律夙自然地回答著。今天的雲芸是怎麼了?盡問些奇怪的話。

  雲芸站不穩地朝後退了一步,她全都明白了,也懂了。

  她不怪耶律夙對自己的曖昧態度,不怪耶律夙對自己的親匿舉止,讓她誤以為愛情來了。

  她只怪自己不懂得拒絕,不懂得如何去分辨何為真情?何為假意?

  大哥說的沒錯,感情這件事,她太生嫩了!

  癡戀的眸光在耶律夙身上轉了好久,雖然他並不將她當一回事,但他卻是她第一個喜歡的人。

  雖然他從未將她放在心上,但她還是想牢牢地將他記住,將他塵封在心裡頭那不為人知的角落裡,直到她死……

  轉過身,雲芸強迫自己將背脊挺的筆直,從她踏出的這一步開始,她要徹底的忘了他這個人,只除了心底那一塊背叛她的角落。

  “雲芸。”耶律夙擔憂地喚了聲,方才雲芸看他的眼神,好孤絕!

  “夙。”雲芸並未回頭。“從現在起,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第七章

  雲芸躺在織錦緞面的躺椅上,面對著窗外的花秋千。

  她不吃、不喝、不說、不笑,只是靜靜地看著,靜靜地想著。

  她有多久沒坐秋千了?有多久沒有像以前那樣無憂無慮開懷地笑過了?

  是自從遇上耶律夙那一天開始吧,遇上他那一天開始,一切似乎全變了樣。

  想想,十七年來,她都是在大哥的呵護之下長大,沒吃過任何苦,更別說受到任何傷害。一路上平平順順,安然無憂。

  直到……直到她不聽大哥的話,不但沒有遠離耶律夙,反而主動地接近他。這是她第一次違背大哥的意思,結果卻將自己傷的遍體鱗傷。

  事實證明,大哥所做的任何決定都是對的,他所做的任何事,都是為了她好。

  也許,也許嫁人這件事,大哥的決定也是正確的。

  既然無法嫁給自己喜歡的人,那麼早嫁、晚嫁、嫁給誰,也都無所謂了。

  腦中雖然是這麼想的,但她的心卻怎麼也無法認同。明明說好要放下他,不再想他,但心裡越是這麼想,就越是放不下他。有一個念頭在這幾天原本只是偶爾冒出來一下,卻在今天在她的腦海中盤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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