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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三人看得也是一呆,趁這時,寒彥飛自攤上取了三個生湯圓,手指輕彈,那三人就渾身癱軟,伏地哀嚎了,他連碰都不屑碰到他們。

  此時,衙役才趕到。「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一見到寒彥飛站在當場,忙過來見禮,「寒爺,您……」

  寒彥飛擺一擺手,止住了他們的話,問道:「這三個人可有案底?」

  「有,他們是出了名的地痞,才從牢裡出來又開始犯事,真是頭痛。」 其中一個年長的衙役說道,很是無奈,「他們犯的都不是什麼大罪,關不到十天半個月,可是每次一出來就又犯事,我們張二爺好幾次都想狠辦他們,可都無事由。」

  寒彥飛沉吟一下,忽然問了個奇怪的問題,「他們可有家人?」

  不說於環,就連那衙役也是一呆,回過神來忙答,「沒有,他們都是光棍,因為沒有家累,所以更肆無憚忌。寒爺,您可有什麼好法子?」

  「那就好。」寒彥飛點了點頭,「這回別送他們進牢房了,你們先到毅小王爺那兒去拿張片子,就說是我要的。然後用小王爺的片子把這三人送到內務府張公公那兒,聽說他那兒少了太監,這三個送進去充充數應該還行,只是關照張公公,這三人得小心看管,割了舌頭再用吧?」

  兩個衙役眼睛一亮,「寒爺的法子好,我這就照辦。一進宮,可就沒有出來擾民的機會了,太監出宮可是死罪。」

  那三個地痞這時聽得可是魂飛魄散,顧不得渾身疼痛,連聲求饒。有一個還滾過來抱住了寒彥飛的腿。

  寒彥飛腳一抖,踢開那人,冷聲哼道:「饒你們?好,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你們看看這街市的百姓中有哪個想為你們求情的?只要有一個,我便饒你們這一遭。」

  街市中的百姓此時正歡天喜地、齊聲歡呼,哪有一個是可憐他們的,看來他們這太監是當定了!

  待衙役將那三人收押之後,寒彥飛朗聲道:「之後再有人敢滋事擾民的,你們別再客氣,照舊將他們送到內務府去當太監。」

  於環微微一笑,這話,只怕不光是說給衙役聽得吧。

  果然眾百姓齊聲歡呼,整個街市一片歡欣,所有攤販都知道了如果再有人強收保護費,那就是當太監的下場!

  一些還不成氣候的小混混也聽見了,膽戰心驚,夾著尾巴跑了

  真是好功夫、好機智!于環心中有豁然一亮的感覺,「寒爺這招殺雞儆猴好高明啊!」忍不住地讚歎出聲,「只不過……會不會太不合律法了?」

  「律法?」寒彥飛冷嗤一聲,「律法治不住所有的惡人,惡人當用惡法治!」

  這時,於環倒不想同他擦身而過了,他認識小王爺,不管是哪一家的小王爺,都應該能打聽出一點有用的消息來,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的與眾不同,這樣俠義的人,即使不能打探出什麼來,也不該放過,不交這個朋友,自己定然會後悔!「惡人當用惡法治!我今天也算開了眼界了。」她

  笑了起來,「寒爺為民除了一害,小弟想作個東道,不知寒爺可肯賞光?」

  寒彥飛本就對這人頗有好感,想了一下,打探于大小姐的事也不急——龍飛星都滿不在乎了,自己著什麼急啊!於是點了點頭,「這個東道還是我來請吧,就算為剛剛撞到公子賠禮!」

  「哪的話,這個寒爺別同我爭,只是我得先去抬遺樓送畫,寒爺,咱們是約好了地方碰頭呢……」

  拾遺樓?拾遺樓非佳作不收,這麼看來,他手上那幾軸畫定是非凡之作。其實寒彥飛也是個愛畫之人,剛才見到那幾軸畫,卻未加注意,是因為以為那些畫只是平常,可現在知道了這些畫可能有些來歷,他是非看不可了!「好極了,實不相瞞,我對書畫雖不專精,卻也甚好此道,卻不知這位公子……我們這樣好彆扭,別轉文了,我姓寒名彥飛,別號寒玉公

  子,你又是如何稱呼?」

  姓寒?昨天龍飛星口中的寒兄弟?不會那麼巧吧?再多看他一眼,果真是他,這樣的相貌、這樣的人品,連自己見了也覺得與眾不同,也難怪昨天那些花娘會不擇手段。

  「小弟姓丁名匡卷,尚無別號,今年十七了,兄長貴庚?」

  「虛長丁兄弟三年,以後就以朋友論交、兄弟相稱吧。」寒彥飛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這個人如此友善,只覺丁匡卷異常可親,他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呢!許是同「病」——男身女相——相憐吧。

  「寒大哥以後就叫我匡卷吧,我們也可算是共過患難了!」於環也是興致盎然。這人倒和其他官場中人不同,身上沒有那種令人厭惡的功利味古板氣,卻多了些正氣凜然,多了些不拘小節。且不論他能不能幫上自己的忙,光憑自己生平第一次對男人的評價如此之高,這個朋友她就交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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