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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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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季書看屬下為侄兒蓋好保暖的披風,回首看懷裡睡得不安穩的人。從遇到她起,他似乎一直在守護她,看起來彷佛冷落了自己的親侄兒,也或許他真的比較重視她,然而她虛弱的身子,容不得他太過分心,幸好若文明白長離的病多少因他而起,才不吃味他這個叔叔偏了心。 希望她不會因此有什麼三長兩短,不然,他們叔侄兩人都要為此愧疚、遺憾一輩子了。 「嗯……好熱哦!」高溫的熱度讓長離有些受不了,身上的骨頭酸得好像要散了一般,她強睜開熱得冒火的眼睛。「拜託你,拿開被子,好熱……好難過……」她想將身上的披風掀開。 「不行,離兒,別這樣,離兒……」 「誰叫離兒?我不叫離兒,我叫長離。」她翻著身體,邊抗議邊掙扎。 「離兒,把眼睛睜開、醒來!」寒季書用力抓緊她,強迫她回復神智看他。「起來,把熱湯喝了,順道把藥吃下去。」 「我……不要,我怕會吐。」長離楚楚可憐的哀求他。 「不吃不行,你已經發高燒了,不吃藥不行。」他抓緊她的身體,強迫她喝幾口湯,同時也將退燒的風寒藥丸喂進她口裡。 自從那年他遇見她後,他身邊都會隨時帶些可驅寒退熱的藥丸。不知是因為遺憾和她錯過,或是借此思念她,總之不知不覺中,他便養成帶藥的習慣。兩年來,他陸續救過一些人,沒想到這次再遇見她,還是派上用場。 吞下幾顆藥丸,藥味嗆得她好想吐。他觀察她的表情,連忙捂住她的嘴,一手大力拍她的背。 「不許吐、不許吐!你若敢吐出來,我還是會再喂你。忍忍,別吐出來。」 她覺得她快死了,他還怕她折磨不夠,用力打得像仇人一樣,固執的要她做這做那,雖知他是為她好,但她還是氣他這麼霸道。她怒狠狠的瞪他,而他也讓她瞪,最後她還是屈服於他的霸道,連打了兩個嗝,強把想吐的慾望壓下來,他才抽離緊捂住唇的手,讓她如釋重負地吐一口氣。 「好了、好了。」他用著衣袖拭去她額上的汗水,幫她又拍了幾下背,才抱她走到早就鋪好的草床上,與她一併躺下。「睡吧,快點睡。」 「睡?」長離半個身子幾乎都躺在他身上,他叫她睡,她怎麼睡得著?「這……」她不知該怎麼說,雖然她病了,但不表示她不明禮教。 「怎麼……難道你不想唾嗎?你認為你的身子還可以堪得了嗎?」寒季書將撐著手臂要脫離他身邊的人,大力壓回胸懷裡。 「可……」 「渴?你會渴嗎?要不要我——」 「不是,我的意思……」 「不渴?不渴就快睡,已經快四更天了。你想鬧一整夜,讓大夥都跟著你不睡嗎?」他從她身後緊緊地摟住,讓她緊緊靠著。見到她屈服的表情,身子不再堅持和僵硬,他這才把披風從她身後往自己這兒拉緊,「好好休息,今夜我會為你守著,不管任何事,我都會守著你,安心的睡吧。」 「謝謝。」長離此刻的意識開始渙散,聽到他安慰的話,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回嘴感謝。 「不必謝,光為一點小事你就不斷地謝我,那麼從今起,你恐怕就謝不完我的情了。」寒季書貼在她耳邊輕聲說著。 長離聽得朦嚨又不真切,卻依然答道:「是嗎?」 「是。我會讓你就算以身相報來答謝我三輩子也謝不完,不信的話,我們走著瞧。」寒季書自信地說完後,在她微熱的嫣頰上留吻蓋印。 他知道她早已聽不進他的話了,但他一點也不在乎。 因為他知道,他一向所言不虛。 第四章 「若文少爺、若文少爺,您在做什麼呀?」筆君端著一碗藥膳粥,站在寒若文的後面叫著。 「我……沒有,我只是……只是想要看看長離,呃……離兒姐姐醒了沒?」寒若文微紅著臉,有些心虛地問。 「離兒小姐已經醒了。不過爺交代過,若文少爺過午前不許來探望小姐,少爺您是否忘了?」 「我沒有忘,可是她昨夜醒來至今,我都還沒有見過……」 「她的身子還很虛弱。昨夜醒來,爺也只和她說些話就又睡了。今早她剛醒,精神看來比昨天好很多了,不過她雖醒來不久,但開口問的全是少爺的事呢!少爺不必擔心,離兒小姐沒忘您。」筆君端著粥走上臺階。 「嗯,那就好,對了!筆君,我現在真的不能進去看她嗎?」寒若文一副很渴求的樣子,看到直搖頭的筆君,最後失望的問:「為什麼不行?」 「因為爺剛才交代,今晨您若來看離兒小姐的話,不許讓您進去。」 「叔叔怎麼知道我會來看長離?」寒若文有些訝異。 「爺當然知道,府裡每個人也都知道。少爺您很關心離兒小姐,從來都不聽爺的話,每天都偷偷跑來看小姐,您以為爺不知道,但爺每次都知道,還交代我們別告訴您,他知道您又不聽話了。」筆君笑著推開門,「少爺,奴婢要進去了,再不進去,小姐的粥可要涼了。而粥一涼,奴婢可是會被爺罵的,少爺也會被爺念上一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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