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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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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前,她突然收到他傳來的手機簡訊—— 我在飯店的大廳酒吧,等你的答案。晚上九點,不見不散。 所以,吳心蘭現在站在房間裡,拿出了陳姐送給她的那套白紗洋裝,也拿出了他在昆裡島送給她的隱形眼鏡。 她該答應和他交往嗎? 當她第一百次問著自己,可是卻為他戴上隱形眼鏡的那一刻,她其實已經知道了答案。 沒有人能夠確定未來,所以未來才會如此讓人期待。 誰知道他會不會真的和她天長地久呢? 從沒中過獎的她,都會抽中昆裡島旅遊的頭獎了,不是嗎? 她望著鏡子裡那個比清秀二字還多了許多美麗的女子,水汪汪的眸子鑲在雪白的瓜子臉上、小巧的唇瓣被咬得通紅、特意放下的長髮披散在肩頭,用了潤絲精的髮絲看起來甚是烏亮。 配合著身上這套蓬抽窄腰的白紗洋裝,她不禁有種恍惚的錯覺,以為自己真的成了他口中的月光女神。 她帶著一絲緊張的笑意,套上一件防風外套,騎著摩托車來到了飯店外頭。 停好車,她脫下外套,深呼吸三次,才有辦法跨出她的第一步。 她緊張地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這才記起自己早戴上隱形眼鏡,接著,不自在地碰了碰圓形的袖口、扯了扯腰間的蝴蝶結…… 她是不是穿得太誇張了……為什麼總覺得就連路邊的狗都在看她?吳心蘭咬住唇,低頭避開路人打量的目光,她不懂為什麼他們要對著她指指點點。 她根本不習慣引人注意!於是她加快了步伐,幾乎是用小跑步的方式沖向飯店大門。 「歡迎——」飯店門僮的笑容僵了一下,才又把話說完。「光臨。」 吳心蘭緊張地頷了頷首,握緊拳頭,快步通過服務生身邊。她的指甲陷入掌心之中,難堪得就要哭出來了。為什麼大家的表情像是看到一個瘋婆子呢? 這些人都能一眼看出,她並不習慣這種高級飯店嗎?還是她自以為是的慎重裝扮看在別人眼裡,還是不夠入流?她猶豫地走到大廳酒吧的入口,一度想轉身離開。 「小姐,一位嗎?」穿著削肩制服的女服務生憋著笑,把她從頭到腳看了一遍。 「我找人——」吳心蘭的聲音微弱到幾不可聞,她非常肯定這個服務生根本是在嘲笑她。 「請進。」服務生說道。 她不敢再看服務生的嘲笑表情,用一種逃命的速度跨入酒吧。 只是,她才一走進,酒吧內的喧嘩立刻靜止,所有人的焦點全都停留在她身上。她臉色慘白地絞著腰間的大蝴蝶結,除了前方之外,她根本不敢左右張望。 突然間,酒吧裡有人爆出了竊笑聲。 吳心蘭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她必須靠咬著唇才有辦法不哭出來。要勇敢!只要找到他,就可以離開了! 不遠處,她看到尚保羅熟悉的及肩長髮背影,正倚著窗戶翻閱雜誌,她連換氣的時間都沒有,立刻疾步沖向他。 她賭了! 如果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嘲笑她,她就和他交往到他高興為止。吳心蘭咬緊牙關,一臉奮不顧身地朝著他奔去。 此時,靠在窗邊的尚保羅,完全沒察覺酒吧因她而起的喧鬧。他悠閒地喝了一口葡萄柚汁,迫不及待想見到他的女神。 今天早上他接了一件珠寶設計的委託——那是一顆粉澄完美的玫瑰石,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她的形象,他決定想盡法子把她拐到家,讓她陪在他身邊。 他每天居心叵測地黏著她說長道短,她對他的用心良苦應該非常有感覺吧。 他知道兩人的世界與價值觀其實南轅北轍,可她天真坦率的反應,總讓一切變得自然,尤其和她聊天是件很棒的事。 在他的生活裡,缺少的就是一個能讓他感覺自在的女子,而他幸運地找到了她。 當然,他們之間還是有些問題要克服,例如那份陪了她二十幾年的小自卑。 她遲到了,尚保羅看了下手錶。她是不敢進來嗎?光用膝蓋想,就知道那丫頭來到酒吧裡會有多格格不入。 酒吧裡的女子,幾乎清一色是細肩帶合身小禮服的標準配備,倘若她也這麼穿,應該會驚豔全場。可是他太瞭解她了,她不要穿件紅上衣加綠長褲出現,就謝天謝地了。 天知道他有多瘋狂地想裝扮她,多想把她當成自己的女人、女兒一樣,為她從頭打理到腳,想為她戴上他設計的首飾,想讓她一想到他時就紅了臉,想擁她入懷吻著她乾淨的唇、雪柔的肌…… 天啊!一個男人還能有什麼遐想?這真是太讓人血脈僨張了。 「尚保羅。」吳心蘭用顫抖的氣音喚道。 「你來了!」尚保羅咧出一口燦爛笑容,迫不及待地轉過了身。 接著,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放下了長髮,戴了隱形眼鏡,一張如夢似幻的小臉,飄逸得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瓊瑤小說女主角,可是—— 她的脖子以下全都該切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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