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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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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沒有告訴過我這些。」她問的無力。 「我以為你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女子。」所以我原本打算等我們決定結婚的時候,再告並你關於我和雅妮之間的約定。」他回答得堅決而不遲疑。 「我知道那一天我的岳母曾經來找過我,我回家後曾經接到她的電話,我心煩的沒空和她多聊,而她也沒有向我提過這件事。合該天意讓她碰見你,她來醫院找我時,我正在手術之中,而你對我沒有足夠的信心。」 他的話飄在晚風中,卻像冰雪一樣地凍餒她的心。 衛靜雲望著雙手止不住的顫抖,所有的錯都源自於她的衝動—— 一雙大掌抬起她的臉頰,然則那兩道黯沉的眼中卻沒有原諒這種情緒。他的指尖撫過她紅腫的臉頰。 「這是你欠我的。」 桑文生挺著背脊,孤獨的隅行背影說盡了所有的心情。 第七章 「——老二心裡想道:「歲月如流,眼見鬥杓又將東指了,人又要添一歲了!一年一年地這祥瞎混下去,如何是個了局呢?」 衛靜雲才將一句話念了個段落,下面的學生早已爆笑成一團,就連坐在後頭觀摩的實習老師,也拿起課本遮住自己因為偷笑而咧出的白牙。 「造反啊。」衛靜雲把課本咚地丟到講桌上,走下講臺敲敲第一排學生的頭。 「這一節課你們已經笑了第三次了。笑什麼?說!不然嚴刑伺候。」 「喔,我好怕哦。」被敲到頭的陳興文嘻皮笑臉地抖著身子。衛老師是唯一不對他們存偏見的老師,而她同時也是個開明的老師,可以容忍學生適度的玩笑。 「快說,不然中午到力、公室寫作文。」衛靜雲挑起兩道眉,不明白為什麼連實習老師的肩膀都抖個不停,那丫頭向來斯文的很。 「噢。」陳興文怪叫一聲。 「五、四、三——」她開始數秒。 「老師,我們現在在上哪一課?」陳興文太聲地問。 「老殘遊記中的黃河結冰記啦!你再混嘛!」魔掌 啪地落在五花肉上,清脆的聲響伴隨著學生的笑聲。 「你不要亂扌丁我啦。」被扌丁還笑得很開心的陳興文口頭抗議了兩聲,「你說我們正在上『老殘遊記』,可是你從剛才就一直把『老殘『念成『老二』,我們以為課文印錯了嘛。」 陳興文回答後,全班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我是在測試你們上課專不專心。」她勉強地替自己辯了一句。 那一天見到桑文生的刺激讓她失眠數夜,精神自然不濟、注意力也明顯差了些。還好她今天只有早上三堂課,下午可以溜回家補個小眠,不然她可能會把黃河講成淡水河、愛河或者是尼羅河! 「老殘是個男人,當然會有『老二』嘛!老殘去看黃河結冰,他的『老二『當然也跟著他去,不然要『老二『留在家裡嗎?所以,把老殘換成『老二『也是很正確地啦。」被選為班長的超級皮蛋王安雄用著曖昧的口氣說道。 班上的笑聲又再度迴響起來,男生很瞭解地朝同性笑著,女生或則淺笑或則不懂地問著隔壁同學,當然,也有笑得比男生還大聲的。 總之,教室現在像間雞舍,公雞母雞咯咯咯地咯成一團。 「王安雄,你的解釋真是讓人耳目一新!」衛靜雲揚起眉瞄了斑長一眼。「那麼現在庥煩你回答我幾個問題。」 這個時期的學生會把任何事跟「性」扯上聯想。她贊成他們有正確的性知識,卻不希望他們拿輕浮的態度開任何關於「性」的玩笑。何況,現在正在上課中,如果不及咐制止,這堂國文可能會變成健康教育! 「死了,踢到鐵板了。」向來很會察言觀色的王安雄朝隔壁同學吐了吐舌頭。 「你剛才說老殘可以用『老二『來代替。」 「偶素這祥認為啦!」臺灣國語又引起一些笑聲。 這傢伙以後該去電臺賣膏藥,前途無量。衛靜雲盯著王安雄說道:「課本裡有一段話寫道,老殘心裡想道。假設我們把『老殘『換成『老二』請問『老二『有思考能力嗎?你和老殘一祥有『老二』請問你用過它想事情嗎?」 衛靜雲大膽的問題讓實習老師目瞪口呆,現在不是在上國文嗎? 「沒有耶。」王安雄皮皮地回答;「我的『它『現在只學會尿尿而已,還不會其他才藝。」 衛靜雲跟著學生笑了起來,拍了拍王安雄的肩膀後,向全班說道:「老師今天身體不舒服,造成一些口頭上的錯誤,在這裡先跟大家道歉。」 她不希望自己是個找學生麻煩的老師。 「不舒服就別上課了,大家休息!福氣啦!」王安雄喊起口號,引起不少附和之聲。 「別做夢啦!我休息三分鐘,馬上就開始上課,你們先自修。 「老師,甭跟我們那麼客氣啦!不舒服就搬椅子坐下來。」學生張三說道。 「去後面休息嘛!讓那只菜鳥仔上好了。阮麥欺負伊啦!」學生李四補充。 學生三五句地發表著意見,衛靜雲輕輕地點頭,對他們微笑道:「我有沒有說過我很愛你們。」 「早說過一百多次了。」 在學生的笑容中,衛靜雲朝每次都準備妥當的實習老師點點頭,兩人換手上臺。 衛靜雲走到教室後頭找了把椅子坐下來。心情仍尚未自那晚的震撼裡恢復,這些天斷斷續續的淺睡裡,她總做著持續的夢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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