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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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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為什麼不看著冷蝶呢!她只是一個蒙面彈琴的女子。 片刻後琴聲放緩,樊冷蝶的舞步也逐漸趨緩,古蘭若彈出了最後一個音符,聆聽著大廳之中因為樊冷蝶美麗的舞姿而揚起的掌聲、讚美聲。 「樊姑娘,過來坐到靖王爺身邊吧。」一片讚美之聲中,秦穆觀溫厚的聲音響起。 「是。」樊冷蝶明媚的身影走向秦穆觀的左側。 古蘭若的心頭一驚,冷蝶走過去的那個方位不正是注視她的目光來向嗎? 「坐到我旁邊吧。」屏風外白衣男子的聲音帶著幾分調笑意味。 古蘭若僵住了身子,手中的月琴顯些掉落於地。 這個聲音? 她驀然一抬頭,努力地想透過屏風看清楚男人的臉。 薄紗屏風讓她看不清男人的五官,可是他朝著樊冷蝶勾手指的張狂神態,與鬼林裡那個傲慢男人一模一樣。 「謝爺賜座。」她聽到樊冷蝶帶著笑意的聲音,也看到她跪坐在他身邊,為他斟了一杯酒。 古蘭若捂住自己的口,驚惶得想出聲呐喊。 那個男人怎麼會是官法昭? 官法昭的目光再度射進屏風內,灼灼的雙瞳隔著一層屏風,卻依然真實地傳達他眼中陰謀得逞的光芒——他知道她就是鬼林中的女子,而他這回並不打算讓她離開! 古蘭若將琴身緊抱在胸前,身子不住地顫抖著。她無法在他強硬的注視之下移開視線,只能被動地看著他邪惡的微笑。 她看不清楚他五官的變化,可是她能肯定地知道他在笑,笑得得意啊! 「爺,喝酒。」樊冷蝶的聲音嬌滴滴地響起。 「美人玉手盛上的酒,豈有不飲之理。」官法昭的目光終於自屏風上挪開,他俯下頭飲盡樊冷蝶手中的醇酒。 二十多日不見,她還是一樣孱弱嘛!官法昭以舌尖舔去唇上的酒滴,玩世不恭的臉龐上淨是感興趣的神色。 「謝爺的稱讚。」樊冷蝶說道。 官法昭抿著嘴唇,朝樊冷蝶多看了幾眼,身旁這個女人亦是罕見的明豔之色,像株盛開的鮮麗牡丹。 不過,他比較想得到屏風後的那株寒梅。 秦穆觀的用意是什麼?宴請之人全是大唐有頭有臉的人物,難道他是在替這兩名女子找歸宿嗎? 「秦兄,」官法昭看向秦穆觀,神情充滿著他一貫的自負,「你府上表演的歌舞伎,可否相讓與我?」 此話一出,廳內所有為樊冷蝶動心的人皆倒抽一口氣,暗自怨恨自己為何不早些開口向秦穆觀要人,現在官法昭先開口了,誰敵得過靖王府的勢力了若還想混下去,誰也不敢輕易得罪這名風流男子。 敢怒不敢言的眾人,只能望著樊冷蝶扼腕不已,除了滔天幫的副幫主熊祥之外。 「官法昭,你未免太囂張。這樣的一個美人,你當只有你能要得,別人都動不了嗎?秦兄,你府上表演的歌舞伎,可否相讓與我?」外貌粗鄙的熊樣說完話後,還故作斯文地行了個甚為笨拙的揖。 屏風之後的古蘭若,此時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官法昭要冷蝶本就是意料中的事,她怕的是這個男人會翻臉指責她是水中月的殺手!這樣一來,江君、冷蝶,甚至媛媛都脫不了干係的。 一股寒氣迫上古蘭若的肩,她只覺得四肢百骸冷了起來。她摟緊了月琴,整個視線都停在官法昭的一舉一動上。 屏風內的靜謐無聲對映著屏風外的戰火激烈,為爭奪美麗女子而起的戰爭永遠顯得詭譎。 「諸位莫動怒。」面容儒雅的秦穆觀走到大廳中間,「秦某乃一市儈粗人,對於音樂舞蹈之事少有涉獵。請各位前來,原意就是想讓樊姑娘選擇一個適合她的人家。否則耽誤了這樣的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可是件失禮的事。諸位認為如何?」 「秦兄所言甚是。」 「說得好!」 官法昭斜支著右時,聽著眾人的附和之聲,嘴角漾起一個勢在必得的微笑。他好整以暇的模樣和眾人間嘈雜的氣氛,恰巧形成極大的對比。 只是官法昭的氣定神閑,看在古蘭若的眼裡只覺得他驕傲非常。她沒法子對一個輕薄她的男人產生好感! 她才這麼想著,官法昭立刻抬頭望了她一眼,手指還刻意摩挲著自己的唇瓣,仿若在留戀她當日的觸覺。 古蘭若握緊拳頭,指甲深陷入掌心之中。他讓人作嘔! 她撇過頭,冷眼眺向他方,她希望再也不要見到這個男人。 她夠意思!官法昭仰頭豪放地大笑了幾聲,在眾人側目之時,他對秦穆觀說道:「秦兄,我想向你商討一個人,我要屏風後那名彈琴的女子。」 古蘭若的身子搖晃了一下,白色纖細的身影頓時成為大家注目的焦點。 怎麼會變成這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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