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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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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興致倒挺高的,若覺得時間太多,貫石幫新一季的賬目點收就交給你處理好了。」 嚴伯胥動作俐落的閃開石子,「那可大大不妙,老爺我只會用銀子,不會數銀子。」他邊說邊快速地朝樓下走去。 沈拓野見狀,無奈的搖搖頭,在推開隔壁房門時遲疑了下,房內安靜得很。 這對樊冷蝶來說,並非是件正常的事,她的脾氣一向火爆。 「下午要動身了,你最好準備一……」沈拓野話還沒說完,一個人影就朝他飛撲過來。 樊冷蝶一腳踢上門,身影隨即向右一閃。一陣香味甫傳入他的鼻端,他連忙屏住氣息,伸手扣住她的手腕。 「你哪來的毒粉?」沈拓野瞪著她手上的一枝梅花,冷哼了一聲。 對嘛!他明明記得已經拿走她所有的毒丸、藥粉。 「縮頭縮尾的烏龜蛋!」樊冷蝶怒斥一聲,舉起那枝原本插在花瓶裡的梅枝又往他臉上掃去。 沈拓野倏地伸出手,食、中兩指夾住梅技,另一手拍向她的手腕,迫她放手。 「你又在撒什麼野?」 「整天悶在屋子裡,我還能撒野、撒潑,而不是無聊得發瘋,你該感到慶倖了。」 樊冷蝶不情願地鼓著頰,一隻嫵媚的大眼兇狠地瞪著他。 屋內的火燒得正熾,一如她心裡的怒火。 「你什麼時候放我走?」她不耐煩地喝問,卻接到他拋過來的一件短裘。 「明天記得穿著,天氣又變冷了。」說完,他將手中的梅枝向前一射,梅枝穩穩地插回花瓶裡。 她手捉著柔軟的皮毛,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看著他。 他幹嘛對她這麼好?樊冷蝶瞪著手中的狐毛短裘,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把它擁在胸口,從沒有男人因為關心她而送東西給她。 「我不會因為一件衣服而閉上嘴巴。」她撇了撇嘴角,心裡雖納悶他的殷勤,卻也受用於他的體貼。 沈拓野沒有回話,逕自拿起短裘披在她肩上,順手為她撩開了被短裘壓住的長髮。 她眼中的感動是因為……一件短裘?他的臉更湊近她端詳著。 「幹嘛?以為送我一件短裘就可以越雷池一步嗎?」她不著痕跡地向後退了一步,「回到正題,你究竟什麼時候放我走?」 「你什麼時候把真相給我,我就什麼時候放你走。」沈拓野微眯了下眼,摸著長出些許青須的下巴。 樊冷蝶微一咬唇,忍住胸口的疼。早該知道他對她好只是為了水中月! 「我說過毒是我下的,但我只是要迷昏他,好劫走那些錢財,你硬是替我扣上水中月殺手的名號,我能怎麼著?」她氣也不喘地回了他一串話。 要不是這王八蛋威脅要到青龍山莊追問她的同夥,她幹嘛乖乖地一路跟著他? 她把手放到火爐裡的那一天晚上,他便取來江君的隨身小刀,證明他絕對有辦法將江君捆到她的面前。 「沒有別的說辭了嗎?」他走到臥榻邊斜坐在榻側,雙眼炯炯有神地盯著她,「譬如說你可能極度痛恨水中月,所以一直仿照他們的方法劫財,嫁禍給他們呢?」 樊冷蝶的拳頭緊了緊,不發一話。 「不說嗎?那就聽聽我說吧,你說毒是你下的,人卻不是你害死的,這證明了兩件事。其一,你還有些良心存在;其二,你一定知道害死葛福來的人是誰。」沈拓野的姿態輕鬆,眼神卻非常凝重。 「你幹嘛把我胡扯的話都當真?是我隨口說我是大唐皇室之女,你也要相信嗎?」樊冷蝶嗤鼻道,呼吸的氣息卻明顯加快了些。 「我認為現在的你才是在搪塞,我的話必然說中了部分真相,不是嗎?」 「你少胡亂猜測了,我已經把真相告訴你了,你為什麼不遵守承諾放我離開?」說到這裡,她氣憤地指責道:「貫石幫的人都是這樣言而無信嗎?而且還用那種卑鄙的方法強迫我就範,每天給我一顆解藥,而不治癒我體內的毒。原來貫石幫幫主是個江湖敗類!武林君子?哼!」 沈拓野沒有放過她任何一個表情——從她眉頭的一顫到她身子的不自在移動。 「你的臉色太蒼白。」他說。 「我肚子餓得發昏。」她回嘴。 沈拓野側頭看著幾上那碗幾乎未動的粥,「怎麼又沒吃?」 「我吃不吃粥跟你用軟筋丸控制我是兩件事。」 「是嗎?我正巧知道你妹子現在在哪裡?你吃是不吃?」他沒告訴她,早就讓她吃下軟筋丸的解藥了,當然也沒告訴她,他已換了另一種毒「事不過三」以防她逃走。 樊冷蝶立刻走到他身邊,拿走他手上剛倒好的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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