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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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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方才沈拓野所說的話聽來,沈拓野便是那晚在葛福來宅院對冷碟下毒的男人。為了師父的復仇計劃著想,他必須為冷蝶討回一個清白之名。 姑娘家的清白,是抬高身價的籌碼。 沈拓野用力勒住手掌下纖腰,微抬了下濃眉,「我道歉。對於破壞一個姑娘家的清譽,我深感內疚。」他朗聲對著身後眾人說道,然而他剛毅臉上鄙夷的笑容,卻無絲毫歉意。 道歉話一說完,沈拓野在眾目睽睽之下攬近樊冷蝶的身子,讓她曲線玲瓏的身體緊貼著他的身側,佔有的意味不言而喻。 「你這是什麼意思?」江君板起臉質問。 「既然我己破壞樊姑娘的『清譽』,」沈拓野伸手撫過樊冷蝶的鼻樑,輕笑著說:「那麼我理當為我所做的事負起責任,她今後將是我沈拓野的人!」 「兄台未免過分妄自尊大!」江君攔住他的去路。 「這位兄台未免管得太多,你與樊姑娘不也是素昧平生嗎?或者兩位之間另有隱情。」說完,沈拓野英挺的身形一斜,像只大鷹般落于廳門邊,眾賓客甚至來不及捉住他的動向,只能見到他離去的背影。 廳內登時鴉雀無聲,若沈拓野真要取人性命,怕是沒人能夠擋住他的玫勢。 眾人的視線投向貫石幫坐在席位上的一名五十歲老者,見他仍一派自在地喝茶吃果,功力怕是更高不可測吧!眾人不無畏懼地暗忖。 「沈幫主,請留步。」江君徒勞無功地追出門外,卻已見不著那道頎長的身影。 罷了,沈拓野既是對冷蝶下毒的人,或許他另有打算。現下之計,還是先去拯救被官法昭看上的蘭若。 江君歎了口氣,在心中低語了聲「該死」,轉身便朝另一個方向離去。 該死、該死、該死! 在青龍山莊的東邊花園,有人心中正咒為著同樣的話語。 樊冷蝶在心中第一百回詛咒著沈拓野。她剛才明明是倒向江君的方向,怎麼會被沈拓野摟著正著? 乾淨的男人味撲入她鼻間,她不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抱起,卻是第一次彼這麼「老實」地擁住,也是第一次遇見這麼舒適的胸膛。以前摟著她的人不是軟趴趴的老頭,就是乾癟得讓人作嘔的男人。 冷蝶努力維持平穩的呼吸,她現在扮演昏倒的人,可不能亂動一通。不過,他幹嘛愈抱愈緊,她的身子和他的胸口間竟沒有一絲縫隙。 江君怎麼沒跟來?沈拓野究竟要抱她到什麼地方?她著急的暗忖。 她的鼻端嗅到花草的氣息,也感覺陣陣寒風襲上臉頰,要命的是,她只穿了件適合在夏季穿著的薄衫。 樊冷蝶無法自製地打了個冷顫,中毒之後,她已無法運氣抵禦寒冷。 「冷嗎?」沈拓野抱緊她,溫熱的唇吮上她冰涼的耳垂。 熱氣透過他的唇瓣傳入肌膚裡,樊冷蝶仍緊閉著眼,狀似昏迷。 「別裝昏了,你和那個江君是同一路的,你若是真的昏迷,我就自認是癡愚傻子!」嘲笑的氣息吐在她的臉龐上,熱烘烘地暖著她幾乎青紫的皮膚。 沈拓野此言一出,樊冷蝶的眼閉得更緊了,橫豎依她目前被凍得全身僵硬發疼的情況看來,她離真正昏迷也相距不遠了。 她就是要讓他承認他是癡愚傻子!樊冷蝶倔強地咬緊牙根,竭力不讓自己冷寒的身子抖動得過分厲害。 「似乎快下雪了,樹梢上結了一層白霜,怕冷就開口喊一聲,太倔強的女子不惹人疼。」沈拓野抱著她猛打戰的身子向前移動兩步,雙眼一瞬也不瞬地盯住她。 他所有溫和的面具已經撕去,在這四下無人的園子裡,他雙眼中的冷冽更甚於寒冰。 「既然你不肯睜開眼睛,那麼這個方法或許可以把你凍醒。」沈拓野陡地將她高高地舉起。 驚慌之中,樊冷蝶才睜開眼,整個人就被他擲入水池裡。 冷……似針紮般的寒冷沁入樊冷蝶的四肢百骸,她掙扎地伸出手,手卻因為水底的冰寒而舉不起來;想抬起頭,不讓那些水將她沒頂,無奈方才在寒風中凍僵的身子,早已無力施出半點氣力。 在水淹沒她的口鼻時,她狂亂地楊起發紅的眸子,想開口求救卻對上沈拓野漠然的眼瞳。 見鬼了,她就不信他不救她! 賭氣與無力感讓她合上眼,任由冰水侵入她的口中、鼻裡,讓水流壓入她的體內,漲得她的頭幾乎爆開一般。 在寒冷佔據她的所有意識時,樊冷蝶放棄了掙扎。 他狠,她會比他更不留情。命是她的,不是他的! 她不開口求饒,「死」是她自己選擇的! 樊冷蝶鬆開手,因為沒有力氣去捉住什麼。昏昏沉沉中,水似乎不是那麼的冰寒了,她想睡覺…… 「好倔的性子。」沈拓野站在池邊冷眼旁觀,在見到她一頭黑髮全沉入池水後,不禁皺了下濃眉。 片刻後,沈拓野見她並沒有浮上水面,而且池面上的水紋也不再波動時,他猛地俯身伸手撈起她的身子。 她一身的雪膚已凍成青紫,胸口也沒有任何起伏。 她沉靜得像具死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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