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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突然,音樂停止了,四周安靜無聲,靳秋蕊很想出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情感裡一種逃避的念頭留住了她的腳步,讓她仍是坐在椅子上沒動。也許,只是音響壞了;也許,那段纏綿的熱吻已經結束了

  該死的麥基,為什麼不進來回報她究竟出了什麼狀況?!她起身在辦公室裡焦躁不安的走著,地毯上無聲的印著她來來回回的痕跡,直到音樂聲再度從頭響起。

  看來是麥基不滿意,所有彩排又從頭再來一遍了。害她心臟緊縮了老半天,真是……折煞人呀!

  臺上的時亞拓沒有瞧見靳秋蕊在一旁“監工”,心想她一定還在生氣中,連帶的讓他也提不起勁,臺步一遍遍也走不好,更別說和孟情會有如何良好的交集了。

  “不練了,我要休息。”孟情生氣地說。不論她如何使出渾身解數,也不能讓時亞拓多注意她幾眼,她可是萬眾矚目的明星耶,如何能忍受這樣的冷漠對待?!

  大明星發火了?不過時亞拓才不吃她那套,休息也好,反正他今天也沒有情緒走那蹩腳的臺步。

  “麥基,我先回去了,今天少了個人在耳邊嘮叨還真是怪怪的。告訴那個聒噪聲音的主人,她如果還不消氣,我恐怕也無法達到她滿意的境界。”時亞拓說完便走,那個大明星的情緒問題他沒有興趣處理。

  時亞拓的離開不只讓孟情驚訝,就連麥基也傻眼了。他要大家先出口行練習,趕忙回頭向靳秋蕊報告最新的狀況,外面一片竊竊私語的小道聲音不是他這個特別助理可以壓制得住的。

  “亞拓跑了?”靳秋蕊驚呼出來。

  “是呀。”麥基把時亞拓臨走前丟下的話轉告給靳秋蕊。那個聒噪聲音的主人,大夥兒心知肚明指的是誰。

  真是可惡的男人!自己走不好還將責任推到她頭上來!他倆的八字分明相克,既然他要如此這般的拿喬就隨他吧,她才不會中他的計呢!要她去追他回來或是用此作為交換條件讓她悄氣……哼,門兒都沒有。

  靳秋蕊氣呼呼的走到大家排演的地方,大部分的人都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討論剛剛所發生的事情,孟情也同樣臉色鐵青地坐在一旁,似乎就等著她出來解釋。

  “你們在幹什麼?想休息的人乾脆回家放大假好了。”靳秋蕊挾著老闆權威地開口,讓一些“英英美黛子”面色尷尬地站了起來,重新回到工作崗位。

  “秋蕊,你請來的那個時亞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一點兒也不敬業。”孟情開始發牢騷。

  “他不是我聘請來的,他只能算是……來幫忙的。”道歉贖罪的那部分就免說了吧,時亞拓心地善良,要是孟情也如法炮製,不知道會要時亞拓因為賠罪而做出什麼事。

  怪不得他無視於工作時間中途落跑,不過既然是幫忙就該徹底一點嘛,這樣中途離開是什麼意思?又要她的面子往哪兒擱?!

  “我不管他是怎麼來的,你告訴我現在怎麼辦,搭配我演出的人離開了。”

  “有什麼關係?反正你的演出本就不在我的預期計劃內。”靳秋蕊一點也不受她威脅。

  靳秋蕊的回答讓孟情自討沒趣,但她豈會甘心這樣落敗?她抓起皮包甩在肩上,說:“你最好想辦法要時亞拓配合一點,你也不希望把自己的心血搞砸,是不?”

  孟情也走了,剩下的人面面相覷後決定還是繼續努力練習的好,免得掃到颱風尾,死的不明不白,那才冤哩!

  麥基跟著靳秋蕊走進辦公室,想知道她要怎麼處理接下來的事情。誰知道靳秋蕊只是將自己的行動電話丟給他,然後說:“從現在開始我不接電話。我相信孟情一定會再聯絡買家向我施加壓力。”

  她說的很有可能,不過這不也等於是把燙手山芋丟給他處理了嗎!他真是個可憐的特別助理呀!

  時亞拓從靳秋蕊那兒離開後便直接回工地。看見許多弟兄沒有出去用餐已是意外,最令他感到困惑的還是弟兄們原本的談天說地在見到他之後全部安靜無聲,想必工地裡一定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頭兒。”一口臺灣國語的工人走近他,報告著說:“老闆來了,要你去找他。”

  老闆來了?平常不太在工地裡出現的老闆居然親自跑來,時亞拓猜想這八成是阿麗的功勞,帶著老闆向他施壓來了。

  “老闆好像很生氣,說什麼要對你不客氣之類的話。阿你素不素對阿麗小姐怎麼樣,要不然為什麼連她都很生氣?!”工人關心地間。

  時亞拓拍拍他的肩膀,沒有回答的往臨時辦公室走去。

  “你可來了。”老闆一見他,劈頭就是冷言冷語,開門見山地問:“你把阿麗怎麼了?”

  果然!時亞拓迅速瞄了一眼正掛著勝利表情的阿麗。真是世風日下呀,都已經二十一世紀了,還在玩這種老掉牙的栽贓嫁禍遊戲,沒一點兒長進。

  “老闆,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的話,也知道你今天來一定帶著要炒我魷魚的決心,不過在我離開之前我覺得有義務告訴你真相,免得日後被人說你家教不嚴。”

  時亞拓的話果然讓阿麗的父親揚起了疑惑的眉頭。

  “昨天,阿麗跑來我的住處企圖引誘我,我拒絕了她的投懷送抱,也清楚下場一定會是失去這份工作,阿麗昨天就已經明白告訴我這一點了,所以你今天來開除我,我一點也不驚訝。”時亞拓一口氣說完,平靜的眼神讓人不由得不信服。

  但是,父親寵愛女兒是天經地義的事,基於本能,老闆當然直接予以否認地說:“你不要胡說!我的女兒怎麼可能做那種事?”

  “你為什麼不自己問問?”時亞拓依舊一派平靜。

  “阿麗?”老闆轉面向自己的女兒,問:“他說的可都是真的?”

  “爸爸,我是你的女兒,你不相信我居然相信一個外人?!我……”阿麗的微笑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擔心謊言被拆穿的心虛哭泣。

  “你哭什麼?我要搞清楚事情。”老闆不堪其傻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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