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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女學員笑著問忻恬:「不會其中一個就是你那神秘的男朋友吧?」

  「你……」

  忻恬正要開口時,凱文突然說:「你猜猜哪一個才是。」

  幼穀的眼裡閃過一絲了然。他記得眼前這個有過一面之緣的凱文,也猜得出他的用意何在。

  「一定是這位帥哥嘍!」女學員異口同聲的指著凱揚。

  忻恬只是大笑的說:「他是有女朋友,但不是我。」

  「我也無福消受。」凱揚打趣的吐出這句話,讓原本有些尷尬的氣氛稍微沖淡。

  「是啊,誰不知道你心裡只有維維。」忻恬一邊不著痕跡的握著幼穀的手,一邊調侃著。

  「幼穀,走啦走啦,再扯下去,我們回不去不打緊,我的饃事包准被她給掀出來。」凱揚表面上是落跑,其實他也知道大家的話讓幼穀不自在了。

  「認輸了吧,我就說你能跟忻恬對上幾招呢。」幼穀雲淡風輕的說,心裡感動於凱揚的細心。

  「啤,你該檢討了。」凱揚睨著幼穀,打趣著說,並且一邊向大家揮手道別。

  「哼!我們幼穀哪像你啊!」忻恬捶了他一記,送他們到門口。

  「忻恬,饒了他吧,他哪是你的對手。我們先回去了,你好好的聚餐。」幼穀揮手道別著。

  「就這樣嘍,開車小心啊!」忻恬目送他們離去。

  當她再回到餐廳時,只見大家熱烈的討論著,她笑著問:

  「在討論什麼?這麼熱烈。」

  「忻恬,我問你喔……」女學員小心翼翼的開口。

  「什麼?」

  「那個真的是你男朋友嗎?」

  忻恬看著大家一臉嚴肅而認真的表情,好笑又好氣的說:「怎麼?你們那是什麼表情,懷疑啊!」

  「是挺懷疑的。」

  忻恬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別看他的外表不起眼,他其實是才華洋溢而又風度翩翩的。」

  「他真是幸運的男人。」凱文心有所感的說。

  「是啊,有女友如此,夫複何求?」男學員附和著。

  「是嗎?」忻恬淡漠的應著。

  在往墾丁的濱海公路上,一輛吉普車緩緩的移動著,車內的氣氛是沉悶的。

  「幼谷,在意啊?」凱揚淡淡的開口。

  幼穀的視線落在窗外黑鴉鴉的大海上,懶懶的答:「沒。」

  「那怎麼從高雄到這裡,都不見你開口?」

  「要說什麼?」

  「把你心裡的感覺說出來比較舒服。」凱揚收起平日的不羈,誠懇的說。

  「沒什麼,我該習慣的。」幼谷靠向椅背,閉目養神。

  「我真好奇,為什麼在這個問題上,你不拿出你該有的氣魄,讓人對你刮目相看,反而總是溫溫吞吞的?」凱揚瞄了他一眼,提出困在心裡已久的疑問。

  「呵!我選擇接受已經幾年我自己都不記得了,我認為別人怎麼看我是他們的自由。」幼穀面無表情的說。

  「那為什麼只要帶上忻恬就會讓你變得有氣無力?」

  幼穀睜開眼睛,直視著前方,思量了幾秒。「因為愛。因為愛,讓我變得膽小、怯懦,我希望能給忻恬最好的,但在這方面,我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我一直想幫你打開心裡的死結。」凱揚放慢車行的速度,看著幼穀說。

  「除非這個世界改變,否則不可能。」幼穀苦笑。

  「我真想踹死那些不懷好意的眼光。」凱揚從齒縫中進出這句話。

  幼穀淡笑出聲,看著凱揚故做猙獰的臉,他受用的說:「那可不好,我不想讓維維恨我一輩子。」

  「她比我更氣。」想到維維,凱揚臉部線條柔和了許多。

  「好久不曾見到她了,她怎麼都沒下高雄?」幼谷回想起大學時四人成天泡在一起的快樂日子。

  「我們約好,努力在工作上求表現,讓她父母放心,而我只要有連假,就會上臺北去找她。」

  「她都不能下來嗎?」

  「最好不要,她父母多怕我把她吃了。」凱揚笑著。

  幼谷聞言,哈哈大笑。「他們不覺得太遲了嗎?」

  凱揚給了他一個衛生眼,咬牙的說:「我哪像你!」

  「喲,天地良心哪!」

  凱揚收起笑容,認真的說:「別笑了。說真的,你對你和忻恬的未來有什麼計劃嗎?」

  幼穀斂起笑容,正色說道:「過幾年吧,穩定些再說。」

  「還過幾年啊!現在不穩定嗎?」

  「是我的問題,我不想在內心還有掙扎時,冒然的作下一生的決定。」

  「也好,等你跟忻恬調整到最佳狀態也不遲。」凱揚明瞭幼穀對忻恬那份珍愛的情感,幼穀總是對自己不滿意,或許等幼谷有了充分的自信後,再談未來是比較好的。

  「那你呢?」幼穀抬眼看他。

  「我?維維是有提過,希望在我們相識十周年時結婚,距現在還有幾年的時間,我可以好好為未來鋪路。」

  「不錯嘛!真希望我們可以一起完成人生最大樂事。」幼穀嚮往的說。

  凱揚用力的拍了方向盤,叫好:「好啊!這樣就更完美了,相信維維和忻恬一定都會很贊同的。」

  「但願。」幼谷望向窗外的眼神中有著深切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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