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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白水沁不知如何是好,也只能陪雨懷跪在地上,幫她燒著一朵又一朵的蓮花,蓮花燒完了,雨懷就可以休息了。

  今天正好頭七,幫忙喪家辦事的人認為今天是適合安葬的日子,所以雨懷選了今天替父親火葬及舉行公祭。

  「時間到了,你們可以開始了。」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前來提醒,每戶喪家的公祭是有排定時間的。

  白水沁扶著穀雨懷走向會場,會場置得莊嚴肅穆,白色的花妝點一切,顯得悲淒。

  黎、齊諼妍走了過來。「開始了,雨懷要不要坐著?」

  「不用了。」她看向齊諼妍。「怎麼來了,不是叫你別來嗎?懷孕參加喪事是不好的。」

  齊諼妍緊握手中早已哭濕的手帕。「來幫你,來送爸你最後一程。」

  穀雨懷淺淺一笑,她看著父親慈祥的遺照,乾澀的眼又泛起水霧。

  客來到,喪家只有穀雨懷和在她身邊陪伴的三個好友。會場外有諼妍的媽媽、況耘展,黎爸、黎媽,白爸、白媽和由墾丁趕來臺北幫忙的美娜夫婦。

  氣氛雖淒涼卻有無形的溫暖。

  公祭的儀式正開始。

  父親生前的好友、商界人士、政壇人士,皆有人前來憑弔致意。

  穀雨懷含著淚頷首一一答謝。

  「爸爸有兩個遺願──」她輕輕說著。「一個是要我幸福快樂,另一個則是要我撐起「穀氏企業」的一片江山,不能讓「穀氏」毀在他這一代。」

  白水沁扶著她,穀雨懷一絲清淚滑下面頰。

  「我會撐起來的,就算拼了命我也會撐起「穀氏企業」,我絕不會讓它倒,我要讓它永遠地延續下去。」

  那幸福快樂呢?那谷爸遺願中的幸福快樂呢?

  齊諼妍看著雨懷堅強的側臉,同是懷孕的人,雨懷所有的感受她更能體會,她一定很寂寞,一個人如何能承受這一切?

  此時,入口處進來一對男女,引起賓客稍稍的騷動。

  瞿銘和上島也優一身素衣走了進來。

  「太過分了!」齊諼妍怒道。

  黎必須緊抓住她,才可以阻止她失控的行為。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齊諼妍再也忍不住了,她沖上前去,怒氣衝衝破口大駡。「你們來做什麼?!你們有什麼資格來?瞿銘,你還要傷雨懷幾百次你才甘心!你怎麼可以帶著她來這裡耀武揚威?!這樣谷爸會走的不安心的!你知不知道?!」

  齊諼妍哭喊著,況耘展走進會場,心疼地摟住心愛的妻子,但雙眸卻死瞪著瞿銘,恨不得一刀砍了這個讓心愛妻子傷心欲絕的可惡男人。

  穀雨懷走上前,孤獨一人,同樣懷著身孕,卻沒有一個可以替她出頭、讓她依靠的臂膀。

  「況先生,你先帶諼妍一旁休息,我來就可以了。」

  況耘展憤憤不平地帶著齊諼妍離開。

  穀雨懷平靜的面容,浮腫疲累的雙眼直視引起騷動的兩人。

  「瞿先生、也優,不好意思。」她看向上島也優。「謝謝你來給家父上香。」

  一名穀中重生前的好友這時走上前,他仗義執言。「瞿總,這就是你不對了,你好歹也跟谷小姐有婚約,穀老仙逝,你這個准女婿不但沒來幫忙,還帶著一個女人來這裡,你這樣的行為真是讓人不得不生氣!」

  穀雨懷拉住老者氣到發抖的手。「李伯伯,您誤會了,我和瞿先生早就解除婚約了。」

  瞿銘犀利的目光投射向她,渾身頓時僵硬。

  她漠然笑著,走到一旁,借用了司儀的麥克風,她清清喉嚨,卻清不走心中的苦澀。

  「各位長輩、先進,首先必須感謝大家來參加家父的告別式,謝謝大家;再者,晚輩還得在此宣一件事:我,穀雨懷,早在半年前已經和「瞿氏集團」瞿銘瞿先生解除婚約,瞿穀兩家已不再有任何關係,晚輩在此向位宣告。」

  這麼!全場譁然,也顧不得喪家莊嚴哀傷的氣氛,這是一個多麼天大的消息啊!

  穀雨懷還回麥克風,她走回家屬席,接受摯友的支持保護。

  「我以你?榮。」白水沁說著,忍了一天的淚瞬間潸然落下。

  穀雨懷輕笑,扶住水沁、黎友誼關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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