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午茶 > 一起穿上藍白拖 | 上頁 下頁 |
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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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霜難得能擁有這麼一個自在又自由的閑嗑牙時光,但無奈她的伴不知神遊去了哪兒。「小雪、小雪!」五隻纖細手指在她眼前晃了又晃。「奇怪,大白天的在作什麼白日夢啊。」 「啊?」白雪回神,盯著眼前許久不見的好友。 「我剛才和你說了好久的話,你是有沒有在聽?」韓霜見白雪恍惚的神情,問得好氣又好笑。 「抱歉,我真的沒在聽,你剛才說什麼?」白雪吐了吐舌,坦承以對。 韓霜簡直拿她沒轍,搖搖頭問:「你到底在想什麼事,想得這麼入神?」 「在想……」白雪臉頰紅了又紅,腦海又浮現了那夜的畫面,關於那十分鐘過後的事。 她想起藍海微濕的發,身上沐浴過後的清香,以及專注為她上藥包紮的神情,他們膝靠著膝,即便沒有任何交談,但她卻覺得很溫馨、很溫暖,那晚他為她包紮完,最後他們互道了晚安,她清楚感覺到他與她彼此之間都在期待、卻也都在壓抑。 一切發生得太快,白雪根本無法思考究竟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而藍海選擇了等待,送她回臺北後,交代她必須完全靜養到雙手的傷口痊癒才能再回王者香上班。 無奈從星期一到現在已經星期六,那個佔據她全部心思的男人卻無消無息,沒有半通簡訊、Line、電話,似乎那夜的浪漫情懷只是她幻想出來的綺麗世界,而他根本不曾真實存在。 「在想什麼啊?!又出神了,話講到一半,吊我胃口嗎?」韓霜托腮,百無聊賴之下只好張望四周能發現什麼有趣的人事物。「咦?那不是藍晶晶嗎?她來這裡做什麼?」 白雪視線跟著挪過去,就見藍晶晶正從鑫品飯店的大廳越了過去,似乎正準備搭電梯上樓。「喔,應該是來找藍海的,今天王者香在這裡接了場婚禮佈置,我聽藍海提起過這場婚禮的新郎是藍晶晶的朋友。」 「佈置?所以藍海現在在樓上?」韓霜雙眸綻亮。 「對,你想幹麼?」白雪斜睨她。 「上次不是就和你說過了,我要向藍海道歉啊!」向來是行動派的韓霜一手拎起隨身包,一手抓握白雪的手,邊說邊往電梯方向走去。「在幾樓?快點,這件事一直擺在我心底像疙瘩一樣,再不處理我會難過死。」 白雪反握住韓霜的手,拖住她往前邁的步伐。「不要啦!人家現在很忙。」 「你幹麼?不想去嗎?不去我自己去。」韓霜見白雪一副不甘不願的模樣,便也不打算勉強她。 「噯,等等我啦!我去、我去。」白雪慢吞吞跟上。 「在幾樓你知道嗎?」走入電梯,韓霜這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人家在哪一層樓,她這急起來老是忘了瞻前顧後的個性真應該改一改。 「……八樓。」白雪額抵著電梯裡的鏡子,應得死氣沉沉。 韓霜狐疑地睨著渾身上下充滿著不對勁的好友。「你到底是怎麼了?」 她以額叩了叩鏡面。「我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想見、又不想見,渴望、卻又害怕,五日未見全斷了聯繫,連她都開始不確定自己的心思,她又怎能明白藍海究竟在想些什麼? 當!八樓一到,電梯門滑開,韓霜動手將化身僵屍的好友扯了出來,在賓客雲集的宴會大廳梭巡著藍海的身影。 「喂!你也幫我找找人,躲在我背後做什麼啊?當背後靈啊?」韓霜無奈地直接轉身面對白雪,只見白雪搔了搔頭綻露一記可愛的笑靨,心裡即使有氣也全消散了。「你在躲誰嗎?」 「沒有。」她猛搖頭。 「沒有最好。」韓霜再四處找了又找,好不容易在人群之中見到了藍晶晶,拖著白雪直往目標走去。「晶晶!」 正忙到一個階段的藍晶晶循聲望來,一見來人是韓霜,便綻出一抹親切溫柔的笑容迎了過來。「韓霜,你怎麼來了?咦……白雪,連你也來了?我哥最近才和我提到你呢,你的手好一點了嗎?」 白雪晃了晃包著紗布的雙手。「好多了,應該下禮拜一就可以正常工作了。」 「晶晶,你哥在哪?我有話想對他說。」韓霜完全不浪費時間,開門見山直問。 「喔,他正在裡面做最後的調整,應該是快忙完了,要我現在帶你去嗎?」藍晶晶見韓霜點了點頭,正要領著韓霜走入宴會廳,卻見白雪杵在原地不動,便問:「白雪,你沒要一起來嗎?」 「沒,你們去吧。」她笑了笑,直到她們兩人走入宴會廳後,她才收起笑容,仔細端詳著今日的佈置。 迎賓區的背板畫面是一朵盛開豔紅的木謹花,當時獲知這項案子時,她曾經聽席大維提起過,新郎是臺灣人,新娘是韓國人,這場跨國婚禮全程都由新郎親自與藍海討論。 記得藍海有向她提過,新郎希望婚禮的主軸能夠有木謹花,木謹花同時也是韓國的國花,在韓國,它的花名是無窮花。 「木謹花的花語是『溫柔的堅持』,它朝開暮落,每一次的凋謝都是為了下一次更絢麗地綻放。新郎告訴我,他們長達八年的愛情長跑,其間有四年的時間都是遠距離戀愛,每一次的堅持,都是因為他們彼此深信愛情的永恆不變,他也希望能將新娘子故鄉的國花展現在今天的賓客眼前,讓賓客清楚感受他們的愛會像木謹花一樣,無窮無盡直到天荒地老。」 她猶然為藍海話裡的溫柔而悸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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