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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他的事,他自己會處理。」練如灩取出備好的繩索,將伍寅崇縛綁妥當,這才解了他的封穴。

  「走!上衙門去!」

  「喂喂喂喂……等等我啊!」齊磊在後頭喊著,急忙跟了上去。

  嗚嗚嗚,哪有這樣的啦,已經被香氣薰得頭暈腦脹了,還得追著解藥跑?天底下,可有哪個中了毒的人像他這般可憐?

  府衙地牢裡──「小子,你救我出來,我就跟你說解方。」伍寅崇壓低了聲勸誘:「想想,現下去領賞金的人是她,而你卻半毛錢也沒有,還中了我的獨門秘毒。乾脆咱們聯手幹掉那娘兒們。嘿嘿,你跟著本大爺,天下各種模樣的女人,任你挑呐!」

  地牢外的齊磊,掏了掏耳朵,懶懶一笑:「你說完沒?說這麼多不累啊?」

  「你你你……難道你不怕死在我的『胭脂醉』下麼?」

  「我說大叔啊,你那什麼『胭脂醉』,是唬人的把戲吧?」除了濃香竄鼻的刹那覺得不適外,後來他曾試著運氣一周天,根本完全沒有任何中毒的症狀。

  「我、我、我沒騙你,那、那、那真的是秘毒!」伍寅崇依然嘴硬,挫敗感卻越來越重。過去多次生死危機,都是憑這方法轉劣勢為上風,然而,今日竟騙不過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小子?

  「有沒中毒,難道你比我清楚,還是,你也中過這種毒呀?」

  看他完全不為所動,伍寅崇終於放棄掙扎,喟然長歎道:「沒想到,我『摧花邪手伍寅崇』會栽在你這毛頭小子的手上,枉我是個老江湖啊!」

  「毛頭小子?」聞言,齊磊不禁微微笑了:「如果你真是老江湖,就應該知道評斷一個人的道行,不能用年紀啊!」

  當年他闖出「逍遙劍少」的名號時,武林可沒聽過什麼「摧花邪手」呀!

  「你、你、你到底是誰?」

  「齊磊。」撂下名後,他轉身欲離開地牢。

  伍寅崇猛地驚問:「等等!難道你是……傳說中的『逍遙劍少』?」

  這個名字,讓他想起了一宗武林奇聞──聽說上屆擎虹劍會由一位年僅十八的年輕小子掄元,卻在授劍時遭人搶走第五代擎虹劍,劍失了蹤,連帶地,新盟主也沒了下文;而那位人稱「逍遙劍少」的年輕小子,名字就叫「齊磊」。

  對他,齊磊沒有回頭,也沒有理會,逕自邊走邊喃喃著:「這一次,可不能讓她甩了,好不容易又碰著面呐!」

  此時此刻,在他心中念念不忘的,只有一人練如灩!

  「姑娘,你不打聲招呼就走了?好狠心呐!」他從地牢出來,見著的正是練如灩即將離去的背影,當下一個輕躍,來到她前頭。

  「我有等你的理由麼?」練如灩倒不驚詫,氣質沉定如鋼。

  齊磊嘿嘿傻笑:「現在是沒有,不過理由是可以製造的嘛!」

  「不用我多說,強要跟來的下場,你應該很清楚才是。」她始終溫著聲,不像威脅,也不像放狠話。

  不行不行,能讓他眼睛一亮的武林高手,已經少之又少了,這青衫姑娘說什麼也不能放過呐!

  心意既決,齊磊豁出去了:「姑娘,你缺不缺僕人?」

  「不缺。」練如灩不想多言,舉步要走。

  他追上去:「缺不缺書僮?」

  「不缺。」她越走越快。

  他追得緊:「缺不缺……缺不缺車夫?」

  「不缺。」

  「缺不缺……缺不缺……」老天爺呀!替他想想,到底還有什麼差事能替她做的,好讓她答應讓他跟著?

  靈光一閃,眸子驀地亮起,嘿嘿,他想著啦!

  俊容立刻堆滿了笑,齊磊朗聲問:「姑娘,那你缺不缺……徒兒?」

  見他如此堅持,練如灩終於停下了腳步:「你非得跟著我不可?」

  「沒錯!這些年來,我從沒見過武功能令我折服的,你是第一個。」齊磊說得直快,沒半分遲疑。

  如今,她終於肯定這傢伙迷嗜的不是美色而是武學。瞧他說得真摯,練如灩的語氣亦稍稍和緩:「我和你交手過一次,又親眼見你和伍寅崇對過招,你真正擅長的是劍術,而我對劍術所知有限,跟著我,你學不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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