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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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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淡瞄了他一眼。 「咱們來較量較量,如何?」他丟下戰帖。 「現在?」這個時機適合嗎?冰珀頗感奇怪地問。 「是啊,趕路歸趕路。」項暐斜睨著她,唇邊的笑帶了挑釁的味道。「可真正的強者應該是不為俗務所囿,隨時隨地都能夠盡展本領才對。」 「好!較量就較量!」下巴兒一昂,她應允了。她知道他的功力絕不遜於自己,不過,所謂的挑戰,不就是這樣才有意思?「那麼,你想用什麼方式來分出高低?」 「很簡單!只要我做的三個動作,你能跟著做到,那麼,就算你贏!」 「這麼有自信?」 「你要反悔還來得及。」他還是那個笑容,看來無害,可是其中暗藏的玄機深意卻讓人猜不透。「我可沒一定要你答應。」 「笑話!既然已經答應,豈有臨陣退縮之理?」冰珀扯了扯嘴角,好勝之心完全被挑起。「要是你輸了,我有什麼彩頭?」 「你可以要求我做三件事,任何事都可以,只要不違背我的良心。」不愧是她!直接就以他敗陣做為假設提出問題……項暐心底失笑地想,表面上卻仍是一派溫和的招牌笑容。「不過,反之亦然。」 「可以!」她爽快地與他擊掌定諾。「你出招吧!」 「瞧清楚了。」項暐從地上撿起銅錢大的石子,運起指勁,對準頂上的雲杉射去,只聽得石子破空發出嗤地一聲,一針杉葉輕悄悄地墜了下來,其餘的杉葉絲毫未動。 「練準頭嗎?這樣太容易了!」輪到冰珀,她以相同的手法擊落杉葉,然後笑吟吟地拾起那針葉,石子正好被貫穿。 項暐的運指勁以石打葉已經不易,必須兼顧剛力與柔力,方能使一針葉落而旁葉無動;然而,冰珀這一著又更為困難,除了要兼顧剛力與柔力外,還得在收化運發之際拿捏得恰到好處。 「嗯!不簡單!不簡單!」項暐也不吝於說出讚美;看著她小勝後的表情,雖然沒有洋洋得意的霸氣,可是那份自負自信卻流露無疑,而他──還是老神在在地微笑著。 「好說!再賜招吧!」 「這回比輕功了。」話才說完,他雙足一點,身形瀟灑地躍上了百尺高的雲杉,斜倚著樹幹,任衣袂飄飄,豐神俊逸。 冰珀放心地笑了笑,緊跟著躍上一旁高度相等的雲杉,不過,倘若與他全然相同,豈非太無趣了嗎?只見她右足單立枝椏,左足微微屈起,雙手交抱胸前,顯然沒有堅實的樹幹為支撐,仍舊輕鬆自如。 慣穿白裳的冰珀,纖瘦嫋娜的身子端立在疾風之中,髮絲隨意場動,雙頰因著日光映照而似抹了層胭脂般,泛著淡淡的嫣紅,靈動的眸子裡盛著意氣風發的熠熠光彩,倒讓項暐看得險些出神。 「如何?」 「嗯!佩服,佩服!」項暐還是氣定神閑地維持他的笑容,而後,翩然縱身落地。冰珀亦隨之。 「接下來是最後一項了。」冰珀說。 「嗯。」項暐輕應道,然後挑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了下來。 冰珀看他正思量下一步的比試招數,也不急躁,這最後一試可是攸關兩人勝負,給他些時間思索,這樣的挑戰才有意思! 可是過了好半晌,瞧他一點動靜都沒有,逕自在樹下煽風納涼,她終於還是開口問道:「你認輸了嗎?」 「這句話,該是我問你的。」 冰珀不解。 「我坐下來已經約莫一刻鐘了,而你始終站著,這不是輸了嗎?」笑意深深,項暐緩緩地說。 「你!」她不服地瞪著他,霎時有種被人戲耍的感覺,面有慍色。 「你不覺得急智很重要嗎?」項暐不多說什麼,只是淡淡丟了個問題給她。 冰珀聽他這麼一說,的確很難去駁辯他的論點;比武,說穿了,其實就是比臨場反應。微低著頭,冷靜地忖度片刻後,她不得不認輸。 重新正視他的姣顏已卻了怒氣,乾脆地說:「冰珀願賭服輸!」 「很好!」項暐沒錯看她,她雖好勝,但同樣輸得起。「那麼,我可以說出第一個要求了嗎?」 「請!」在這荒山野嶺的,他能許什麼要求?她雖感疑惑,但還是應聲道。 「過來坐著。」 「嗯?」她皺眉,不知他的真正用意。「坐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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