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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第八章

  連喜袖像是一隻被折翼的鳥兒,失去了自由,也失去了快樂。

  她被列為叛賊之一,恢復女裝的她因為李兌的私心而被軟禁在房裡,時時望著窗外、擔心著自己弟妹的安危。

  這幾天她連房門都踏不出去,甚至沒人肯告訴她府裡的事情。

  望不見外頭的世界,一顆心如同大石般的懸著,只能呆呆的立在窗前,不知自己的未來在哪裡。

  倏地,門外響起一道嫩稚的嗓音——

  「姐姐、姐姐,你在裡面嗎?」那是喜福的聲音。

  連喜袖聽見到了,急忙來到來門邊。「喜福,是你嗎?」

  「是啊,我打不開門……」連喜福哭喪的道,小手拍著木門。「為什麼不讓喜福進去呢?」

  「善福、喜福……」連喜袖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雙手貼在門上。「誰跟你說我在這兒的?」「是少爺……」連喜福看了看一旁的男子。「他正站在喜福的身邊。」

  「喜書呢?」

  「他被我爹關進牢裡了。」李痕出聲道:「因為喜福還小,所以我央求爹對她手下留情,但……喜書,我爹他執意囚禁他。」

  連喜袖身子一軟,蹲在門邊。「為什麼會這樣……」

  「我爹說只要一查明真相,就會還你清白。」李痕盯著門邊。「你……真是舅爺那邊的人嗎?」

  連喜袖抬起頭,看著門扉。「我只是一介平民,與金赤喀根本不相識,我不懂他為何要使這樣的心機,將我牽扯進去,甚至將我弟弟也扯進這陰謀裡頭。」她的聲音有著百般無奈。

  「我不知道,那天我爹所說的……」

  「少爺,我同你說過了,相信自己人,總比相信外人的好。」連喜袖輕歎了一口氣。

  「你看不出來你爹對你用心良苦嗎?雖然他對你要求甚高,卻也將你照顧的無微不至,就連你娘的事情他也盡力隱瞞,那是因為他認為依你的年紀,還不足以承受這一切,所以他替你扛著、擔著,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明白……」

  李痕痛苦的閉起雙眼。「我讓他失望了,對不對?」

  「你確實讓他很失望,可你們終究是父子,骨子裡還流著相同的血液,只要你肯相信他,他就不會放棄你。」都這個時候了,她依然為李兌說著好話。

  「可是舅爺為何要騙我?」李痕不懂,難道舅爺對他的關心都是假像嗎?

  「因為他想利用你,你爹說過,金赤喀想利用你爹身邊最親近的人來陷害他,而金赤喀為了一切不擇手段,相信他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少爺,如果金赤喀是真的關心你,那麼為何在太武山時,他不用權勢將你帶走呢?代表他只是想利用你罷了。」

  李痕退後一步,面對連喜袖的說明,他這時才恍然大悟——是呐,在太武山那幾年,他曾經要求舅爺帶他走,可舅爺卻只是拍著他的頭道:「時機未到。」

  難不成今年,就是舅爺他造反的時機嗎?

  外頭的喜福見到李痕發愣,小手握住了他的手。「少爺、少爺……」

  連喜袖豎起耳朵傾聽。「喜福,少爺怎麼了?」

  「少爺他……」連喜福正想回答時,卻瞥見李痕轉頭就走。

  「唉,少爺走了啦!」

  「喜福,快跟著少爺。」

  「可是姐姐你……」喜福看看前方,又看看李痕離去的背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抉擇。

  「姐姐沒事,快跟著少爺。」

  「好。」連喜福乖順的移開小腿兒,急欲追上李痕。

  連喜袖坐在冰冷的地上,用雙手環住身子……

  她的心,如同冰冷的地板那般冷絕,似乎再也沒有溫度。

  夜,沁涼的讓連喜袖窩在軟床一角,燭火熊熊燃燒著。

  她見不到自己的未來……

  紅了的眼眶,卻落不下一滴淚水。

  但出乎她意料的,過了晚膳的時刻,房門卻被打了開來。

  抬頭看,一抹象牙白的身影走進。

  李兌合上門,站在不遠處看著她,發現桌上的晚膳根本沒動過的痕跡。

  「你沒用膳?」

  那好聽的聲音一開口,連喜袖眼眶中的淚水,竟沒有任何預警的落下了。

  為何她可以為他輕易的掉淚呢?她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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