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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舅爺?」李痕出聲喚著,希望能喚來他娘親的兄長。

  由於況凌早熟知府裡的一切,今夜還特意引開奴僕及侍衛,此刻後院完全沒半個閒雜人。

  仍是一陣寂靜,完全見不到任何人的行蹤。

  李痕打算放棄之時,忽然吹來一陣風,一抹高大的黑影便立在李痕身後。

  「嗯?」金赤喀挑了半邊眉,眯眸看著連喜袖。「他是誰?」

  「他不過是我的伴讀。」李痕沒多搭理連喜袖,只是將檀盒子交到金赤喀的面前。「舅爺,你說只要我拿到檀盒子,就能告訴我娘的事情,是不是現在就能告訴我了?」

  金赤喀長得人高馬大、虎背熊腰,一臉的落腮胡,此時身上被著一件金色的披風,更顯得虎虎生風。

  「乖外甥,別急。」金赤喀似乎早已安排一切,暫時不將連喜袖放在眼中,雖懷疑她的身份,但卻不想因為這人,而打亂了滿盤棋。「李兌這人詭計多端,說的話半分真、半分假,你還小,可別中了他的計。」

  李痕皺眉,不解金赤喀話裡的意思。

  「少爺……」連喜袖喚了出聲。「為何要相信外人,卻不相信自己的爹呢?」她毫無畏懼的說出,希望李痕能明辨是非。

  李痕看了連喜袖一眼,似乎是動搖了。

  「想想前幾天,你生病的時候,你爹片刻不離病床的照顧你,沒功勞有也有苦勞……」連喜袖深覺金赤喀不是個好人,只是利用李痕的無知罷了。

  金赤喀直覺連喜袖會壞了他的好事,於是如豹般輕移到她面前,一出手便掐住她頸子,將她整個瘦弱的身子提了起來。

  「你太多話了。」金赤喀冷笑,似乎只要一眨眼就能將連喜袖給捏碎了。

  「舅爺……」李痕不願看到金赤喀殺人,喊了出聲。

  「想為他求情?」他挑眉問著。「身為男人,若沒看過死人,怎麼長得大?」冷笑一聲後,更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只是當金赤喀的眼光落在連喜袖的頸上時,卻意外發現那裡並沒有喉結……

  「嗯?」金赤喀斂眸,另一手揮去連喜袖頭上的髮髻,一頭如瀑的黑髮散落下來,且撕去她身上的男裝,一抹抹胸顯露出來。

  「你……你是女的?」李痕看了這一幕,才發現連喜袖是為女兒身。

  金赤喀哈哈大笑。「原來是個賤蹄子。」他冷哼,不屑為了一名女人而弄髒自己的手。「好外甥,這女人就交給你處理了。」

  李痕看了金赤喀,挺直背脊。「舅爺,我什麼都不想,只想知道我娘的死因,以及……」

  「以及什麼?」忽地,黑暗裡出現了另一名男子,白衣在月光照耀之下,更顯得光芒四射,讓人的目光離不開他身上。

  緩緩的,男子的背後還跟了一群人。

  三人眼光一定,是李兌帶著家僕前來。

  「爹……」李痕擰眉喚著。

  「李兌?」金赤喀挑眉,卻沒任何的驚訝之色。

  「金赤喀。」李兌在金赤喀的前方三步,兩人的氣勢如同龍爭虎鬥般,各不退讓。

  金赤喀先是大笑三聲,肆無忌憚的看著李兌。「妹婿,好久不見了。」

  「少惺惺作態了。」李兌冷漠的看著金赤喀。「你來王府,為的就是木盒子裡的東西?」

  盒子原本裝的是重要的軍璣資料,但以李兌多疑的個性,早將裡頭東西撤走,換上一顆無關緊要的夜明珠,就是怕有哪天有人會盜取……

  金赤喀將木盒子往上拋了拋,不以為意的一笑,以重量來推測,裡頭的東西根本不是他想要的,於是他冷冷的道:

  「這點東西,需要我大費周章嗎?」盒子浮在他的手掌之上,他一運氣,木盒瞬時迸裂木屑橫飛,連裡頭的東西都成了塵灰。「我只是想讓你知道,連你兒子都不相信你的為人,乘機收集你絕心冷情的證據罷了!」

  李兌將眼光放在兒子的臉上,發現他臉頰上有著單純的思緒,難道自己的兒子也一同背叛他了?

  再將眼光往下一移,一名如同出水芙蓉的女子正跌坐在地上,那似曾相識的容顏,似乎在哪兒見過……

  「爺兒……」連喜袖出了聲。「您別相信金陵王爺的話,他利用少爺無知,以為用木盒子便可以換到夫人的死因,所以少爺才會被拐來這兒……」

  「連喜袖?」是他?李兌搞混了,甚至不知道這是夢,還是真實?

  連喜袖竟是一名女兒身?!這是怎麼一回事?

  金赤喀狡猾如孤,早已熟悉李兌那多疑的個性,於是冷笑的看著連喜袖。「賤蹄子,你倒是滿會見風轉舶的,咱們之前怎麼商量的,你全都忘了?只為了保全你的性命嗎?」

  為了打亂李兌的觀察力,他將無辜的連喜袖牽扯進來,就只是為了增加李兌的疑心病,誤以為連喜袖是他安排的人手。

  連喜袖不僅金赤喀話中的意思,只覺得他有意與自己纏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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