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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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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裡,一堆人都慌了手腳,分寸大亂。 忙了幾近快一個時辰,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氣,好在府裡的少爺沒出什麼事,只得了一點風寒,加上睡眠不足,才導致這場意外,其他並無大礙。 連喜袖將濡濕的巾子,疊放在李痕的額上,這時也放下了心中的大石,站在李兌的身旁,看著熟睡的李痕。 「還好少爺沒什麼大礙。」連喜袖輕聲開口,怕吵醒床上的人兒。 「是啊!」李兌仍放不下心的看著熟睡中的兒子。 連喜袖悄悄退到一旁,為李兌斟了一杯茶。「爺兒,大夫說少爺沒事了,只是染了風寒,都怪小的昨晚讓少爺在夜裡吹了風。」 「不是你的錯。」李兌接過她手上的茶茗,長指不經易拂過她的手心,細緻的觸感,讓他忍不住抬起俊顏,盯著連喜袖一張單純的面容。 明明映在他眸裡的,是一張斯文俊顏,可為何總有一種怪異縈上心頭,錯將眼前的男子當成女子呢? 真是錯覺嗎?李兌暗自咬牙,甩去腦海這異象。 若說是錯覺,倒不如說是他心裡的希望嗎?!一驚,手上的茶茗顫了一下,灑出水來。 喪妻四年了,從不為誰心動過的他,為何今日卻輕易的對一名年輕男子,動搖了磐石般的心? 一時之間,他看著面前清秀的臉龐,不由得怔忡出神了。 面對李兌熾熱的眼光,連喜袖也彆扭的別開眼光,艱澀的咽下唾沫之後,她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爺兒?」為何,他的眼光總將她的身子盯得發熱? 李兌咳了一聲,回過神,一口飲盡手上的茶水。「痕兒是個認真的孩子,他每晚總是自己一個人在石亭裡,一遍又一遍的複習書冊上的知識,而我卻只能躲在暗處,不敢走出去陪他……」 連喜袖愣了一下。「原來少爺每晚在石亭……」 「沒錯,痕兒就算是資質再好,所有的一切也是靠他自己努力而來。」李兌又將眼光放在李痕的臉上。 「爺兒。」連喜袖站在一旁,輕道:「少爺與您都是一個性子,他一定不會後悔當您的兒子,要不然他也不會獨自一人,每晚都在石亭裡念書,想跟上爺兒的腳步,要不是他以爺兒為目標,又何必這麼辛苦呢?」她微笑的看著李兌。 這對父子的心思太相近,連個性、脾氣也幾乎一樣,屬於外剛內柔的人,需探得他們的內心,才會發現他們柔軟的一面。 「他恨我吧?」他苦笑。 「不恨。」她搖搖頭。「少爺一定不恨爺兒的。」 他盯著她清澈的眸子,問道:「你由哪兒得知?」 「父子天性。」精緻的臉上蒙開了笑顏,她輕柔的回答。「你們父子好不容易相見了,想來少爺不會那麼傻,拿相處的時間去恨爺兒的,只是他的心裡不知該如何與您接近吧!」 「為何你這麼瞭解……」他與李痕! 李兌皺起眉尖,似乎心中最隱密的部分都被猜中了,仿佛他的知音人就是眼前的連喜袖! 連喜袖一愣,最後找了一個保守的答案。「因為我也是為人子女啊。」 其實她自己也很疑惑,為何就只有李兌及李痕這對父子的事情,讓她看得如此透徹、明瞭? 「是嗎?」李兌終於笑了,好看的唇角因為淡笑,更添了他的魅力。 莫名的,連喜袖看著地的笑顏,臉頰竟起了一陣紅潮,那是屬於女子的嬌柔。 李兌眼光瞟向她的臉龐,赫然發現那張無瑕的臉蛋,竟添了兩抹雲彩! 堂堂的男子也會臉紅?連白嫩的玉耳也都紅了起來……李兌還以為自己是眼花了,甚至還情不自禁的沉淪在她的笑容中。 在他眼裡,連喜袖是一名長相斯文、俊美的男子,可近來的「錯覺」卻讓他倍增困擾……有時候,他會將連喜袖當成一名女子。 怎會有如此的想法小李兌回過神,發現自己又看得沉迷了,沉淪在連喜袖的長相上。 愈來愈不對勁,他甚至還有一股衝動…… 甩掉這荒謬的想法,發現自己竟陷在這團猜疑中。眼前的人,明明是男兒身,為何他總懷疑對方的身份呢?緊握拳頭,強忍著心中怪異的感覺。 連喜袖也深覺怪異,心口怦怦跳個不停,始終覺得他的眸光特別灼人,灼得她整個人熱烘烘的。 她覺得自己如果再被他這麼盯下去,肯定會被他犀利的眼光灼透的,因此她找了個理由,想退離這個讓人喘不過氣的空間裡。 「爺、爺兒,我去交代廚娘燉此稱品,好讓少爺醒來後,能補補身子。」連喜袖找了個藉口,離開房裡,留下一臉愕然的李兌。 李兌怔忡的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竟感到一絲不舍? 為何他心裡會有這樣的心情呢?回答他的,只有一室的寂靜。 不知沉睡多久的李痕,終於悠悠的醒了過來。 他的眉尖打了死結,半坐起身子,看著自己的爹凝望著地,深覺有些彆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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