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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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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劉一目之一愣,不明白她口中所謂的殺人兇手。他怔然地捂著那汨汨冒出鮮血的傷口。「你、你到底是誰?!」 絕棋潁冷笑一聲,眼裡盡是鄙夷之色。「真是諷刺,你竟然會忘記你以往的惡形惡狀,一直苟且偷安地活在這世上……」 劉言之想在腦海裡尋找眼前這張臉的記憶,無奈任他怎麼找,就是找不到同樣的容顏相疊。 「想不起來,是嗎?」她不斷冷笑,一張美顏有著絕望的笑容。「記得十三年前,我爹娘見你隻身一人舉目無親,總是不嫌棄你來我家用飯,然而你非但不感激我爹娘,反而還痛下毒手,殺害他們……你到底還是不是人呀!」 見她低聲嘶吼,劉言之一時間似乎還想不起來。 畢竟事隔十幾年,而這些年間,他還幹盡不少姦淫擄掠的壞事,還是最近幾年才洗手不幹,決定重新做人。 「你……」他的呼吸愈來愈重,身體的力氣似乎漸漸流失,他以為是腹傷的鮮血不斷流失的原因,於是一咬牙,便將腹中的短刃抽出。「你……」 呆望她那姣好的容顏好半晌,那久遠的記憶突然在他眼前一閃而過。 眼前出現一對熱心的夫妻,他們雖然貧窮,但還不至於煩惱吃穿。他們有著一副善良的心腸,見年輕的他常常有一餐沒一餐,總是好心地分他吃的、用的,到最後還不嫌棄邀他到家中用餐。 那時的劉言之年少氣盛,總有多餘的精力無法宣洩,一見隔壁少婦長相清秀,丈夫又正好出外,那色心一起,便強摟住她想一逞獸欲,無奈她的丈夫正巧提早回來。拉扯之間,他失手打死了她的丈夫,最後為了滅口,也一不做二不休地掐死少婦。 那天夜裡,他受不了良心的譴責,忘了他們還有一名幼女,便連夜離開那個村子,從此逃逸無蹤。 「原來你是那對夫婦的女兒……」他眼前突然襲來一陣黑暗,卻努力地撐著,雙手握緊了短刃。 她嗤笑一聲。「你終於想起來了!是不?」 劉言之遽然感到呼吸困難。「沒、沒想到都過了十幾年,你還記得我……」 「我日日夜夜都忘不了,你殺害我爹娘的兇殘,更忘不了你這張噁心至極的長相。」 她冷哼一聲,這十幾年來,她總是因惡夢而睡不好,甚至根本不敢合眼,全是因為他! 「我、我應該早點發現的……」他全身無力,趴在地上,像只喪家之犬,因為疼痛而哀號著。 「你也不必掙扎了,我早已在茶水中加了軟骨散,就算你武功再高強,也會因為軟骨散而動彈不得。」她低睨著在地上爬著的劉言之。「我應該再加些斷腸散,讓你七孔流血、慢慢流盡身上的血……」 一刀斃了他似乎太便宜他了!絕棋潁的心,此時已凍成寒冰,再也沒有任何的感覺。 雖然為了爹娘報仇,可她的心卻依然冰冷至極…… 殺死她雙親的兇手就怏要得到他應有的懲治了,而她不但沒有想像中的快樂,反而有一種哀傷填滿了心口,重重壓著她的心,幾乎喘不過氣來。 當絕棋潁冷冷地望著劉一肓之狼狽的模樣時,木門忽然打了開來,那明亮的陽光射進了昏暗的房間。 她回頭一瞧,一抹高大的身影,遮去了大半的光芒。 絕棋顆心跳漏了一拍!她芳唇微啟,望著門口的男人…… 「爺……」她下意識輕喚一聲,雙眸裡有著深深的恐慌。 此時的她是一名兇手,預謀殺害劉言之,這樣的景象竟被東方煉焱見著了,他會怎麼看她? 「過來。」東方煉焱冷著一張俊顏,大掌毫不猶豫地伸了出去。 絕棋潁愣愣地望著他,腳步不禁往後一退,猶豫著自己是否還有臉待在東方煉焱的身旁。 他見到這一幕,會不會認為她不再適合他?會不會覺得,她是一名城府極深的可怕女人?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浮上了她的腦海,驀然,她感到無地自容。 而這一刻的猶豫,卻讓劉言之有機可乘。他努力地撐起身子,接著高舉起那染著鮮血的匕首,狠狠地、用力地刺向毫無防備的絕棋潁—— 「不——」東方煉焱發現劉言之的企圖,卻是為時已晚。 只見絕棋潁的身子緩緩滑下,那鮮血如同盛開的紅花,漸漸濡濕了她粉色的衣裳,渲染出一朵又一朵妖豔的斑駁血花…… 第十章 當絕棋潁的身子滑落地上之際,一雙長臂將她接住,她跌往那溫暖熟悉的懷抱裡,感覺身體變得好重、好重,虛軟的雙腿幾乎撐不住自已—— 東方煉焱低吼一聲,一腳便將劉言之踢得老遠,強健的手臂將她的身子一提,往懷裡一抱。 「潁兒……」東方煉焱焦急地喚著毫無血色、滿臉痛苦表情的她。「撐著,我這就帶你去找大夫。」 絕棋潁胸口起伏不定,傷處傳來一陣火辣劇烈的疼痛,她無法開口說話,唇瓣一張一合,讓人聽不清楚她想說些什麼。 東方煉焱咬著牙,抱著她的身驅在回廊中奔跑,不斷低吼著,引起南宮府中奴僕的注意。 「快找大夫!找大夫——」他幾近瘋狂地吼叫,抱著她往房間奔去,壓著她傷口的大掌瞬間被血染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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