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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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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潁兒?」 東方煉焱頭一回見到絕棋潁怔忡失神的模樣,忍不住輕喚她的名字。 「……你還好嗎?」他大掌輕覆在她的額上,探探她的體熱。 她這才回過神來,幽幽地望了東方煉焱一眼,難掩鼻間的酸澀。 她好想告訴他,自己心裡藏著這樣的秘密、藏著這樣沉重的回憶,然而話到嘴邊,她卻始終沒有辦法開口,告訴他自己心底的傷痛。 突然之間,她的心中充滿了仇恨! 愛,對她來說似乎不再那麼重要了,因為她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 她至親摯愛的爹娘,與他們一家三口恬淡幸福的生活,一夕之間,盡數毀在那個人渣手上! 而那個人渣……如今竟還敢大搖大擺地出現在她的面前! 為何他還有臉苟活在這世上,不會感到一絲不安?!絕棋潁這十幾年來,頭一遭感到如此的憤怒,她的小手悄悄緊握成拳,一把無名火在體內熊熊燃燒著。 「潁兒!」東方煉焱見她神情恍惚,對他的叫喚也毫無反應,不禁擔心起來。 「你聽到我在叫你嗎?」 這時,她才收回自己迷離的注意力,一雙美眸佈滿濃濃的哀愁,還帶著一絲絲怒意,望著東方煉焱的臉龐。 「爺……」半晌,她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虛弱地回應。 「你還好嗎?」他扶起她,讓她能坐起身來。「身子好些了沒?若還有哪兒不舒服,就一旦刻告訴我,千萬別硬撐著。」 她輕歎一口氣,搖搖頭,垂下一雙美眸,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沒事。我……我怎麼會在房裡?」她沒病,只是有個秘密纏心。 「你剛剛無緣無故昏倒在後院。」東方煉焱輕籲了一口氣,大掌再次覆上了她的柔荑。「你嚇壞我了……」 她抿著唇,因為他擔心的表情,眼裡的怒意漸漸和緩許多。 「那麼,我們還在南宮府?」 他點頭。「嗯。雖然大夫說你只是一時氣血攻心,氣虛才昏倒,但為了保險起見,我決定在南宮府多留幾天,得讓你的身子補補氣血,我才放心。」 她眨眨一雙美眸,勉強勾起一抹笑容。 掌中傳來東方煉焱大手的溫度,頓時驅散了她原本心中的寒意…… 只是為何他掌中的溫暖,卻還是填補不了她心中的空虛,那股濃濃的恨意仍舊揮之不去。 她咬著牙,一種前所未有的怒意襲滿胸口,只因為她非常明白,那殺死她爹娘的兇手正與她同處在一個屋簷之下! 「爺,潁兒昏倒前,記得身旁站著珍珠姑娘……以及一名我不認識的男子,是嗎?」她隱藏起一切情緒,淡淡地問著。 「嗯。」東方煉焱發現她刻意壓抑的情緒,卻仍據實以告。「那男子名喚劉言之,是南宮珍珠逃婚那天,在街上碰著的布商,也是他送南宮珍珠回府的。」 「原來如此……」 她小心翼翼地以平淡的語氣回應,努力不讓心中的激動洩露一絲一毫,並且暗自記下那男人的名字。 十幾年了,雖然每回在夢裡,她總要痛苦地重溫一次那恐怖血腥的畫面,怛當時她還是個小娃兒,夢裡出現的兇手臉孔也總是模糊的,她還以為,自己已經忘了那男人的長相…… 不料,今天這個小小的插曲竟輕易地勾起她的回憶! 那眼、那鼻、那身形,與她夢中模糊的影像重疊——劉言之就是毀了她家園的兇手! 兇手、兇手—— 「潁兒?」東方煉錢發現她又莫名地失神了,大手微微一收,捏了捏她緊握成拳的小手。「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樣難看?」 絕棋潁發現自己又動了氣,差點為了那兇手而失去理智。 她不應該這麼衝動才是。她低垂著美眸,眼裡斂去原本的怒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不能動氣……她告訴自己,好不容易遇上害死爹娘的兇手,自己絕對不能因為一時衝動而打草驚蛇。 她要報仇;這樣的信念,頓時塞滿了她的胸口…… 於是,她揚起一抹若無其事的笑容。「爺,我沒事……」他掌心中傳來的溫暖帶給她取之不竭的勇氣,支撐著現在的她。 「瞧你臉色蒼白得很,要不要再找大夫來為你把把脈?」他擔心地皺眉問道。 「不用了。」她搖頭,聲音放柔許多。「潁兒沒事,還是別讓大家如此奔波、擔心吧,這樣我會過意不去的。」 「有病就是要找大夫,像你這樣苦撐著,才會令我擔心。」他看出她臉上的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哪兒古怪,只認為她是因為身體不舒服造成。 「我沒事。」她依然給他這三個字。 他懷疑地眯起眸,但還是依了她的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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