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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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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府裡的「喜」字是一個月前,南方的東方將軍派人下聘,以強硬的手段想與南宮珍珠成親。 經過南宮府老爺與夫人三思之後,因女兒的年紀也已屆二八年華,也到了該出閣的時候了。 於是在東方將軍半強迫的手段之下,南宮府也只得問聲接受逼婚的安排。 絕棋潁每天都待在房裡,幾乎足不出戶,只因為愈接近婚期,南宮珍珠往她房裡走動的頻率就愈頻繁。 但反常的是,一向都會耐心等待她醒來的南宮珍珠,今天竟在天末亮透、她也還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拎著個包袱,哭哭啼啼地要她多保重,接著便離開了她的房間。 她沒有追出去,重新埋入溫暖的被窩,只想好好地睡個飽,混沌的腦袋壓根就沒有把這場大風波給吸收進去。 然而事與願違,南宮珍珠後腳一走,緊接著一雙健壯的手臂便用力地搖晃她,企圖讓她清醒。 絕棋潁好不容易勉強睜開沉甸甸的眼皮,南宮泠兇狠的俊顏便映入眼中。只聽見他不斷地低吼、逼問,而她也照實回答:她在南宮珍珠哽咽的一串話中,唯一聽得清楚的一句是——我要走了。 她去哪兒了?她不知道。 有沒有交代什麼?她沒聽清楚。 她還說了些什麼?抱歉,她睡著了。 南宮泠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拋下她,匆匆忙忙地往別處找人。 絕棋潁雖被這麼一折騰,仍是不為所動地繼續夢周公,然而連續幾次被吵醒,讓她睡得沒有之前那麼香甜。 尤有甚者,今日南宮府上下不知中了什麼邪,三不五時便有人闖進她房裡,沖著她高喊小姐、小姐,喊完小姐以後便又砰地甩上房門,使得熟睡中的她再次被猛然驚醒。 這麼來來回回十幾次,絕棋潁終於受不了了,下床穿上繡鞋,抓起讓她睡得安穩的繡花枕頭——離「床」出走是也! 在府裡繞了幾圈,她總算在後院找到了一個安靜、又鮮少人經過的地方。倚著一棵大樹,抱著鬆軟的枕頭,她終於能夠安心地入睡。 陽光透過疏密的葉子篩落在她嬌軟的身上,東風輕拂著她的臉頰,拂去了春陽的些許悶熱、撩撥她臉頰旁略為散亂的髮絲,一張粉嫩如蜜桃的小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之前那堆不識相的人們,老在她即將熟睡之際來擾人清夢。 而現下——好、安、靜。絕棋潁挪動嬌軀調整至最舒適的姿勢,抱緊了懷中的繡花枕,呼吸漸趨平緩規律,跌入最深、最甜的夢鄉。 良久,一抹高大的身影緩緩籠罩她嬌小的身子,也漸漸遮去她身上所有的溫暖陽光。 男子有張稱不上俊美的剛毅臉龐,他低頭望著正倚靠在樹下熟睡的可人兒,那幽黑的眸子一瞬也不瞬。 不知過了多久,風突然間停了,周遭驀地靜了下來,男子輕易地聽見眼前小女人那平穩而規律的呼息。 她的呼吸細細的,偶爾還帶著滿足的嚶嚀,像是貓兒發出的咕嚕聲,讓人不禁也能感受到她的幸福。 男子在她面前佇立了好一會兒,高大的身影終於蹲了下來,那雙炯炯的炙眸始終沒有離開過眼前的佳人,和她胸前那隨著呼吸上下起伏的金鎖片。 南宮珍珠——四個字刻印在金鎖片上。 男子的黑眸更加幽深,伸出大掌碰了碰金鎖片,反覆檢視幾遍後,他將金鎖片放下,大手改而撫上她那張熟睡的美顏。 外頭盛傳南宮府的南宮珍珠生得如珍珠般自督、美麗且耀眼,然而從小卻為身子骨虛弱所苦。所幸經高人指點,到廟裡求了一副「延命鎖」,從此南宮珍珠便戴著這副金鎖片,片刻不離身。 男子輕輕撫著她白皙又滑膩的肌膚,她的小臉幾乎就只有他的手掌一般大,細緻得彷佛他一使力,便會不小心將她給捏碎似的。 他沒有發覺,當自己碰觸她時,眼神溢滿了柔情…… 他以長滿厚繭的指腹,溫柔地拂過她絲綢般觸感柔細的小臉,拂過她微微蹙起的兩道柳眉,為她紓解眉間的淺淺皺折,接著順著眉心、鼻尖、終於來到她嬌嫩水漾的唇瓣。 她的唇……好軟。他像是發現寶物般,望著她微啟的唇瓣、沿著她的唇形來回摩挲。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女人是這麼柔軟的東西,軟呼呼的,就像剛蒸好的包子,那白皙剔透的肌膚更是幾乎可以掐出水來。 「你……」他欲言又止。 方才自己在她臉上這麼又摸、又捏的,一般人早該被驚醒了,豈料這小妮子竟然依舊睡得極沉?! 唔,睡不好……絕棋潁嘟嚷幾聲,眼皮還是沉重得睜不開。 她翻了個身,想避開臉上那抹微疼的感覺,一會兒又抱緊了繡花枕頭,小臉不住地往下點,身子也漸漸傾倒,只差那麼一點就要往地上跌去。 怕她跌疼,男子伸出另一隻大掌托住她的身子,免去她狼狽地栽到地上去的命運。 熟睡中的絕棋潁溫順地躺在他的臂彎裡,嬌軟的身軀散發出一股馨香,若有似無地撲上他的鼻端。 他小心翼翼地盤腿坐下,手臂仍穩穩地撐著那柔軟的嬌軀。 原來女娃兒不只臉蛋柔嫩,連身子也是這般柔弱無骨,簡直就像一灘柔水化在他的手臂中。 好一會兒!沉浸睡夢中的人兒彷佛找不到更舒服的位置,於是捨棄了柔軟的繡花枕頭,雙手轉而攀上了他的手臂。 溫熱的氣息吹拂在他頸間,絕棋潁又發出貓兒一般滿足的嚶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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