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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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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們全打完水一哄而散後,絕箏妶才默默地從角落走了出來。 現在她才知道,原來府裡沒有一個人歡迎禕痕玦回來,大家全都用質疑的態度觀望著他的一舉一動。 也難怪他總是眉頭深鎖了…… 「你別在意下人的胡言亂語。」耿將倫的聲音驀地從背後傳來。「府裡難免人多嘴雜,有些話不必當真。」 「啊……」她霍地轉身,驚訝地看著他。「大、大少爺……」 「我是怕你找不到石井,才跟在你後頭的。」耿將倫說得真誠,眼裡沒有任何異樣。「無論剛剛她們說了些什麼,你聽過就忘了吧!別讓痕弟知道了。」 「是。」她點點頭,也不打算在禕痕玦面前重提這些惡毒的批評。 「痕弟是我唯一的手足,不管別人怎麼想,我們之間的血緣都是不可抹滅的,府裡的家產他自然也有拿回一半的權利。」耿將倫說得輕鬆自若。「這些年,我一直在等痕弟回來,畢竟爹在往生之前,最放心不下的人是他。」 「妶兒明白。」絕箏妶妶低下頭呐呐地說。雖然心急,但她卻什麼也不能做,更無力改變別人對他的觀感。 輕歎一口氣,她來到石井旁,想提起井底的木桶,費盡力氣卻還是沒有動靜,只能皺著眉暗自懊惱。 她沒想到裝滿井水的木桶竟會變得如此沉重…… 「我來幫你吧。」耿將倫生性仁厚,對待下人一向都溫和有禮,從來不曾擺出高傲的架子。 「大少爺,萬、萬萬使不得啊!」她急忙拒絕,耿將倫卻不由分說地握住了她的柔荑,幫她將木桶提了上來。 「這點小事只是舉手之勞。」耿將倫輕笑著,幫她把桶子裡的清水倒在一旁的木盆中。 「大少爺……」絕箏妶心裡實在過意不去,雖然很感激耿將倫的幫助,可他是主子啊,她怎麼能讓他做這種下人的事呢—— 「沒想到一大早的,就讓我撞見什麼事了?」冷冷的聲音,自他們背後響起。 發現他們的身子還緊靠在一起,絕箏妶連忙慌亂地退了幾步,與耿將倫拉開一段距離。 「痕弟。」耿將倫問心無愧,依然和顏以對。「我正在幫你的婢女提水。」 「哦?」自她踏出房裡,禕痕玦便跟在她後頭,當然也聽見那群婢女以及他們之間的對話。「提個水需要握住她的手,吃她的豆腐嗎?」他的語調尖酸,讓他們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莫名地,一見到耿將倫碰觸她,就算明白他們之間沒有什麼,他胸口那把怒火仍是熊熊燃起,炙熱得讓他辨不清是非。 「爺……」絕箏妶還想解釋。 「你只是我的婢女,沒有資格插話。」他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眸中盡是無情的冰冷。 她頓時噤了聲,委屈地低下頭。 「痕弟,你言重了。」耿將倫見狀,露出了然的微笑。「你的女人,為兄不會搶奪。」 「不會搶奪,所以你想與她暗通款曲?」他獰笑著,出口的話更加難聽。「大哥若喜歡她就直說一聲,沒必要用這種偷偷摸摸的手段。」 「誒。」耿將倫像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痕弟,你冷靜一點,只是一場誤會,再說為兄近幾日就要與柳家的千金訂婚了……」 與柳家千金訂婚?禕痕玦挑挑眉,似乎又想起什麼了。 「好,就當作是誤會一場吧。」他倏地打斷耿將倫,斥喝一旁的絕箏妶。「你還不回去?!真想攀權附貴?」 她聞言一驚,抿著唇用力搖頭。 「那還不走。」見她那副驚慌失措的模樣,禕痕玦不自覺地低聲說道,接著又抬頭望向耿將倫。「大哥,女人總是居心叵測,你小心一點,我會教訓這不知好歹的婢女。」說完,不等耿將倫回答,他便拉著她離開後院。 絕箏妶被他的大手粗暴地拉扯著往回走,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走出後院時,他才轉過身,用陰鷙冷沉的黑眸睨著她。 「你最好認清自己的身分,若再讓我發現你勾引他,就別怪我處治你。」看著她那無辜動人的臉蛋,禕痕玦壓根就不相信耿將倫會完全不為所動,因此他將話說得狠絕,竭力避免她和耿將倫有所接觸。 他不願承認她在心中的地位,卻無法壓抑自己親眼見到那一幕時的狂怒。 第一眼見到她時,他就認定她是自己的女人,沒有他的允許,任何男人都不許觸碰她一根寒毛! 他這一席話,分明就已經定了她的罪,就算自己再怎麼解釋也沒有用吧。絕箏妶苦澀地想。 「你聽懂了嗎?」見她低著頭不答話,像是默認了,心中狂暴的怒火幾乎將他吞沒。「別像個人盡可夫的女人,看到男人就想爬上他們的床!」他緊握住她的手腕,明明不想對她如此兇惡,可憤怒早已讓他失去理智。 她吃痛地蹙緊了眉頭,他這樣不辨是非的質問,實在傷透了她的心。 「我、我沒有……」絕箏妶忍住盈眶的淚水,哽咽地說著。 「眼見為憑。」他冷冷地道。「見耿將倫對你溫柔了點,就想百般討好他?別忘了誰才是你的主子!」說完,他忿忿地甩開她的小手。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針一般,狠狠紮進了她胸口,她再也說不出任何辯解的話,只能默默垂淚,心痛地望著他…… 這就是她所選擇的男人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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