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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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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娘只要一有委屈,就會對這棵梧桐樹訴苦,莫怪她會覺得梧桐樹像是在守護著什麼。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眼前的梧桐雖然總是勾起那些不堪回首的惡夢,但它也的確為自己守護著與娘共度的天倫之樂。 看著它,就會想起當時的無憂無慮,也會想起,美夢被打碎瞬間,胸口湧上的忿恨與悲慟…… 他永遠忘不了,也絕對不能忘!一 「爺是不是知道這棵梧桐樹的故事?」她擔憂地輕問,只因又瞧見他眉間那揮之不去的抑鬱。 莫名地,她想要瞭解他的一切。 禕痕玦看向她,好一會兒才冷冷地回答。「不知道。」 不過是個買來的女人,沒必要讓她知道什麼! 見他如此冷漠的反應,絕箏妶立刻明白這其中必定大有文章,可卻沒有追尋答案的立場。 抿著唇,她一雙美眸又朝梧桐樹望去,這一瞥,竟赫然發現樹幹上有著一道又一道的刀痕—— 「這……」她往前一小步,專注地觀察著。「這樣的刀痕,難道是記錄孩童成長的記號?」她喃喃自語,卻觸摸不到樹身。 禕痕玦挑了挑眉,有些佩服她那縝密的心思,連這種小地方也看出來了。 沒錯,那是當年他在樹下比畫著自己的身高時,娘親手為他劃下的,更是唯一留在樹身,看得到也摸得著的回憶。 這棵梧桐樹對他的意義重大,卻也是他一輩子難以抹滅的夢魘! 「嗯。」他悶悶地應了一聲,害怕若再與她對談下去,會將自己苦苦壓抑埋藏的情感,向她傾訴。「別再談論這棵樹了,今天我要到城裡的耿府一趟,你就充當我的貼身婢女,一同過去吧!」 她抽回自己遠揚的思緒,柔順地答著。「是的,爺。」 他的眸光扣住她的小臉。「這座宅子沒有秘密,你大可不必費心想找出什麼,一切都是外界的訛傳,久了自然會不攻而破。」 「是,妶兒明白。」她懂他的意思,於是輕柔地承諾道:「妶兒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買下她確實是因為一股衝動,然而依她的美貌與溫順看來,說不定哪天也能派上用場。 說他城府深沉也罷、冷酷無情也罷,因為這世上,再也沒有能令他覺得留戀的人…… 是靠著仇恨的力量,才讓他有今日的成就。他滿腦子除了報仇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 「你立刻準備一下,隨我一起拜訪耿府。」他望著絕箏妶美麗纖弱的臉龐,口氣低沉霸道。 「是。」絕箏妶當然不會明白他的心思,只是打定主意要盡心盡力服侍他——因為這輩子,她都是他的人了…… 第三章 江南,耿府 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耿府前院,絕箏妶讓禕痕玦抱下馬車後,便緊緊地跟在他身邊,走向一旁身著錦服、高大挺拔的耿將倫。 光看耿將倫親自迎接這突然前來的「貴客」,便足以窺知這貴客不容小覷,畢竟他們之間有著深深的羈絆—— 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沖著這一點,耿將倫便不得不親自迎接這與他同年,只小他幾個月的弟弟。 雖然禕痕玦改從母姓,但這次回來,耿將倫還是竭誠地歡迎他,一聽馬夫報上他的大名,便打開大門讓他的馬車駛進前院。 「好久不見了。」耿將倫走上前,那俊秀的臉龐有著溫和的笑意。「咱們二十年未見,如今見你安好,為兄總算安心了。」 禕痕玦眯起眸扯了抹冷笑。「是嗎?」他冷漠得像是全身蒙上了冰塊,令人不寒而慄。「看來這幾年耿府過得不錯,絲毫不減當年的氣派。」 儘管面對禕痕玦如此不友善的態度,耿將倫仍不改臉上那和煦的笑容。「這二十年來,爹曾多次派人尋找你的下落,但你一直不肯回來——」 他淡淡地瞥了耿將倫一眼。「我現在不是回來了?」 「唉,爹在前幾年去世了。你知道嗎?」耿將倫的語氣不帶責備,只是有些遺憾。「我不知道你的下落,未能把爹的訃聞告知你……」 「這不重要。」禕痕玦冷冷地打斷他的話。「現下我回到這兒,並不是來聽你廢話的。」 饒是他擺出這副傲慢難馴的模樣,好脾氣的耿將倫也只是無奈地歎口氣。「你好不容易回來,就在府裡住下吧:畢竟你也是耿府的主子。」 「難道我不算嗎?」禕痕玦嗤哼一聲。 眼前這男人的母親何氏,正是當年為了爭寵而害死他娘的兇手!一想到這兒,他更不可能給耿將倫好臉色看。 「怎麼不算?」耿將倫倒是落落大方,並沒有一點尷尬心虛。畢竟上一代的恩怨,他還被蒙在鼓裡,只是單純地將禕痕玦這次回府當作是倦鳥歸巢。 「安心在府裡住下吧!你離家這麼多年,也該定下來了,更何況府裡的商行有大半都是屬於你的。」 耿將倫如此坦然,反而引來禕痕玦的厭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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