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韋晴 > 吃定小笨婢 > |
|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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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服於他的氣勢,和他無形中帶給自己的力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絕箏妶站起身子,筆直地來到禕痕玦面前,輕啟芳唇—— 「我要跟這位大爺走。」她的身形矮了他許多,只到他的胸膛,突顯出男人與女人之間的差別。 禕痕玦難得地扯動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眸中閃動著一簇火花,似乎在告訴她:她是抗拒不了他的。 那眼神是如此霸道、如此狂妄,卻又如此震撼著她的靈魂。 他的存在彷若天神,而自己早就註定是屬於他的…… 「唉呀呀,原來妶兒姑娘中意的是禕公子啊——」嬤嬤見絕箏妶做出決定,立刻對其他落選的男子討好地笑道:「樓主有令,要咱們好好地款待四位大爺,今晚的花費全由樓主負責,請隨嬤嬤我到前廳去吧!」 那四名男子又是搖頭又是歎氣地,惋惜地看了絕箏妶一眼後魚貫離開,轉眼間琴間裡只剩下禕痕玦與絕箏妶兩人。 「妶兒是禕爺的人了。」她率先打破沉默,朝他一福。 從今以後,她將扮演的角色不是美人樓裡的「八絕美人」之一,而是以禕痕玦為天的小奴。 是的,她將自己賣給他了。 「沒錯,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他遽然以掌扣住她的下顎,霸道地宣示著。 因為,他是她的主子! 參加絕箏妶的競美宴是他脫軌的一項決定。或許是因為她絕妙多情的琴音深深牽動了他的心,或許是因為她的溫順、她的柔美,和她年紀輕輕就甘心臣服於命運擺佈的事實,竟令他感到有些……心疼?! 禕痕玦甩了甩頭,不願再深究這首次丟下計劃、恣意而為背後的真正原因,選擇忽視那呼之欲出的答案。 「往後你所有的行動,都要以我為重,知道嗎?」他直視著她精緻的嬌顏,語氣輕柔地道。 絕箏妶抿著唇,乖巧地點了點頭,但原本平靜無波的眸底,卻因這全新的開始而綻放出一絲光芒。 這是她第一次放任自己私心所做下的決定,她絕不會後悔。 「我給你一盞茶的時間,稍候我們便離開這兒。」他放開她,輕鬆自若地來到一旁的大師椅上坐下。「去收拾你的東西吧!」 她一個欠身後,便轉身回到內室,乖順地收拾行囊。 禕痕玦坐在太師椅上,目光深沉地望著絕箏妶的背影,一顆精明的腦袋不停地轉著。 他承認為了絕箏妶,拜訪耿府的計劃已經延後了,等將她帶回大宅安頓好,也就是復仇行動開始的時候…… 當晚,絕箏妶便被禕痕玦帶回城外的宅院。 宅院經過一番整修,那重新漆過的朱色大門,和門前雄渾威武的兩隻石獅子,其氣勢之宏偉,教人看不出這裡之前曾是一座廢園。 絕箏妶抬頭看了眼門楣匾額上,黑底金體的「禕府」二字,不禁猜想這為自己贖身的男人,到底是什麼身分。 走進門內,通往廳堂的回廊兩旁已掛上了燈籠,廊上站了十幾位奴僕,恭迎主人回府。 「這兒……」她跟在禕痕玦的身後,猶豫許久才吐出一句。「城裡的人都議論紛紛……說這兒是一座鬧鬼的宅子。」 在門外時,她便想起了有關這座宅院的一切傳聞。 這兒荒廢了十幾年,就算有新屋主遷入,也往往不到三個月就又匆匆搬出。時日一久,不斷易主的宅院竟傳出鬧鬼的流言。 鬧鬼?!禕痕玦眼神一合,停下腳步望著她。「哪裡來的無稽之談?」 「妶兒聽說,這座宅子裡埋著一對母子,沒人知道這對母子怎麼死的,但是每到半夜時,總會聽到小孩子的啜泣聲,以及女子幽怨的輕歎。」 「哼。」禕痕玦冷嗤一聲,看來傳說中的母子指的就是他和娘。「村夫野婦的粗鄙之言。」 絕箏妶眨眨眼,有些訝異他語調中的冷冽,但仍是點頭附和。「是呀,這些傳聞未經過證實,都只是道聽塗說罷了。」 她看看四周,雖然府裡人口稀少,也稍微冷清了一點,但還不至於像外人形容那樣陰森恐怖。 「以後,這兒就是你的居所。」他冷冷地說著,帶著她來到了前廳。 總管早已在前廳等候。「爺,您一路上辛苦了。」 「嗯。」禕痕玦只是輕輕應答一聲。「將西院的廂房空出來,以後就讓絕姑娘住在那兒。」 「是。」總管恭謹地回答,轉身朝絕箏妶一讓。「絕姑娘,這邊請。」 絕箏妶欲言又止,依戀地望了禕痕玦一眼,然而他卻沒再開口說半句話。帶著微微的失望,她提起裙擺,順從地跟在總管後頭。 總管將絕箏妶帶到西院的廂房,便立在門外。「絕姑娘,等會兒奴才會吩咐婢女來添些臥具,請您稍候一下。」 「有勞了。」她欠欠身,有禮地答謝。 總管旋身離開,留她一個人在廂房裡頭。 廂房內窗明几淨,桌上有只樸素的油燈,四周擺了幾張色澤光潤的桃心木椅,床榻亦鋪上了軟墊,看起來相當簡單舒適。 她來到窗旁,將兩扇窗扉打了開來,皎潔的月光正好從雲端灑下銀粉,照在園中煢煢獨立的一棵老梧桐樹上。 秋氣肅殺,老梧桐樹落了滿地的枯葉,然而卻不減它高大威風的氣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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