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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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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空有絕世美貌又如何,滿腦子迂腐思想,這樣的女人俯拾皆是。」上官煒口氣倏地變冷,一雙虎眸中也沒有多餘的感情。 他、他為什麼生氣?此時的狀況已不是笑塵能夠理解的,她不明白,為什麼他會沒來由地責怪起自己。 見她的表情依然帶著不解,他確實很生氣。 難道她還不明白他的真心嗎?自己對她的迷戀早已轉成了愛。經過昨夜,他更是敗在她的魅力之下,只想將自己滿腔的愛意都捧到她的手上。 兩人沉默良久,見她依然沒有反應,上官煒覺得似乎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也許他在她眼裡,不過是個過客。 這樣的女人,就算他怎麼愛她,她依然如同一朵自開自落的鮮花,永遠不懂得他的付出,只會逕自散放香味,卻忘了回饋他的灌溉。 那麼他的寵愛,又是為了什麼? 上官煒放棄與她溝通,打開手上的銅扇。「若現在這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就是你的本性,那只能說是我看走眼了。」拋下這句,他頭也不回地踏出房間。 笑塵無力地跪坐在地上,他的話如同一陣雷,將她劈得頭昏腦脹,也讓她無法思考。 順從他的自己,難道也錯了嗎?這個問題在笑塵的心裡不斷回蕩著,卻找不到解答…… 答案,到底在哪裡? 自從上官煒拂袖離去之後,笑塵糾結的柳眉便不曾解開過,眼裡更有著無限的哀愁。 他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不再準時回到房裡,也不再處處纏著她,聽府裡的嬤嬤說,他現在都留宿在瑤麗房裡。 這個事實讓她的胸口泛起了從未有過的酸澀。有好些時候,她很想、很想偷偷地去看他一眼,然而現實卻立刻將她拉回——她不能這麼做,因為自己只是一名小小的婢女。 可是……心卻隱隱作疼,彷佛有上萬根針紮著她全身,讓她肝腸寸斷,一顆心幾乎要碎裂一地。 她就像個被主人丟棄的布娃娃,只能蜷曲在角落,默默地等著主人能再次收留她。 少了上官煒的保護,瑤麗在得知笑塵被冷落之後,便借這大好機會欺負她,將之前受的氣、吃的虧全部討回。 她間接買通了府裡的嬤嬤,將所有雜事一律推到笑塵身上。 工作一天比一天還要加重,笑塵卻咬緊牙根,沒有一句怨言。 這天,嬤嬤吩咐她將一盅冰糖燕窩端到瑤麗的閣房,爺兒下午在她房裡休憩。 一聽到能見到上官煒,她的心竟然開始急速狂跳,甚至連原本泛起的酸澀都逐漸被撫平,只留下一絲甜蜜。 應該已歸於平靜的心,卻因為他的名字,而驟然失序地怦怦亂跳。 是因為與他好些天沒見,還是因為他的不聞不問令她感到悵然若失呢? 笑塵手上端著冰糖燕窩,小心翼翼地前往西苑。 然而,穿過重重回廊、來到瑤麗閣房前的她,卻聽見一連串嬌軟的嘻鬧笑聲。 笑塵眉頭一擰,一陣揪心的痛楚又重新纏繞她心頭。 她低著頭敲了敲房門,輕聲喚道:「爺,奴婢送來甜湯了。」 房內本是一陣嘻鬧,一聽見笑塵的聲音,立即陷入一片寂然,許久之後,一名年輕貌美的姑娘才前來開門。 笑塵一抬起眸,便見到上官煒坐在裡頭,俊挺身影慵懶地斜倚在椅背上,眯起他那雙好看的黑眸,望著她的動作。 他選擇避不見面,只想讓她感覺到他的憤怒,也讓她明白「相思」的滋味…… 然而,她真會懂嗎?他不知道,只能假意與瑤麗走得近,暗中觀看她心中到底有沒有他的存在。 瑤麗坐在上官煒身旁,一見到笑塵,臉上表情僵了僵。 笑塵抿緊唇,不敢與他對上眼,怕洩漏此刻心中的激動。她望著自己的鞋面,目不斜視地端著甜湯跨進門檻裡。 一旁名喚夏妍的女子趁著笑塵經過自己身邊,故意伸出小腳,害她狼狽地跌了個狗吃屎,手上的甜湯也就這麼飛了出去。 見到這景況,除了上官煒外,其他女子部掩嘴偷笑,尤其瑤麗更是毫不掩飾地譏笑出聲:「唉呀,你怎麼這樣不小心呀?瞧瞧你笨手笨腳的樣子,難怪不得爺的寵呀!」 上官煒沒出聲制止她們對笑塵的惡作劇,仍若無其事般地暗中觀察著她。 她會一如往常地繼續忍氣吞聲,還是出乎他預料地反擊? 然而笑塵在上官煒的面前,依然是逆來順受的模樣。她抿著唇,默默上前撿拾一地的瓷碗碎片。 她告訴自己千萬不能生氣,畢竟現下的她,就算成了眾人的笑柄,也沒有動怒反擊的權力。 上官煒癟了癟嘴,有些失望,倒也不出聲幫她,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觀,等著看她還能忍受多久。 瑤麗見他沒有出面制止,便更加放肆。她來到笑塵面前,抬起繡鞋往笑塵手背一跺,強迫她停下收拾的動作。 「賤婢,你這副小媳婦的模樣,是想博得爺的同情嗎?」瑤麗高高在上地望著笑塵,冷冷說著。 笑塵皺著眉,下意識地撞開瑤麗的腳,眉眼間浮上了一股倔強。 瑤麗見她如此放肆,上官煒又沒有插手的意思,更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般地一步步逼向笑塵。 她非要將笑塵逼到無路可退,才能消去心頭之恨,於是趁著笑塵收拾地上的碎片時,又一腳跺了下去。 笑塵的手霎時被滿地碎片剌入,冒出汨汨鮮血來,她吃痛地輕喊一聲。 上官煒見狀,差點從椅上彈跳起來沖到她面前,可最後還是強忍住,依舊不動聲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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