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韋晴 > 冤有頭愛有主 > |
| 三十一 |
|
|
|
她撫上平坦的小腹,默默地落下淚,獨自承擔這一切對她不公平的對待、獨自吞下苦悶。 喜氣洋洋的大紅燈籠,在她的眼裡看來卻非常刺眼。 桃小澄趁著眾人忙著司禦謙的婚事,佯裝昏迷了兩天。 其實她整個人幾乎要崩潰,聽到自己的肚裡原來懷著孩子,她肝腸寸斷,不吃不喝,躺在床上胡思亂想。 若再待在司府,她一定會窒息而死的,於是在今晚,趁著府裡上上下下忙成一團的大好時機,她拖著孱弱的身子,打算偷偷離開。 然而當她無意間經過新房,卻發現房門竟是微敞的,裡頭還傳來笑聲,她被吸引住,在原地愣了三秒,才上前去一探究竟。 「哈哈,廣寄荷算什麼?桃小澄又算什麼,還不都要乖乖敗在我手上?!」那是穀蓉的聲音。 只見她拿出一罐藥罐子,拿開軟塞便將裡頭的藥粉倒進桌上一隻銀盃中,當司禦謙與廣寄荷喝交杯酒時,廣寄荷會喝到刻著鳳的這一杯,立刻毒發身亡。 穀蓉以為自個兒做得天衣無縫,天真地盤算著只要除掉廣寄荷,自己就能成為司禦謙的唯一。 然而這一幕卻被桃小澄撞見,她躲在一旁,猶豫著是否該揭發她…… 她歎了一口氣,還是決定跟上去,卻也見到她這輩子最不想看到的畫面—— 司禦謙穿著大紅的喜服,牽著廣寄荷的手,一同進入洞房。 她的心好痛,腳步一直無法往前,可是想到穀蓉那惡毒的計謀,她不得不又拖著沉重的雙腳,朝新房走去。 透過窗櫺,她見到穀蓉正為兩人倒酒,當司禦謙沉著一張沒有表情的冷顏,為廣寄荷掀開紅帕時,她的眼淚也已經滾出眼眶。 眼看著兩人就要喝下交杯酒了,桃小澄不得不強迫自己振作,她擦乾眼淚,一鼓作氣地闖入房中。 房裡的眾人全都愣住了,望著臉色蒼白凝重的她。 唉,事情怎會這麼巧呢,他們會不會覺得那酒杯裡的毒是她下的呀?桃小澄突然有些感慨。 也罷,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被誤會了。 「那、那杯酒裡有毒。」她指著廣寄荷手上的酒杯,警告他們。「是穀蓉下的毒,你、你們別喝……」 「澄丫頭,今天可是少爺和廣姑娘的大喜之日,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來胡言亂語!不怕再被攆出去嗎?」穀蓉臉色發青,但還是扯起嗓子開罵。 這時的桃小澄根本不想再做任何解釋,她沖上前去,搶過廣寄荷的杯子,一口氣喝下杯中的酒。 「小澄……」司禦謙來到桃小澄的身邊,撐住她羸弱的嬌軀。「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怎麼下床了?」 「我只是想幫你。」她歎口氣,平靜地說:「相信我,這酒真的有毒……」她還沒說完,喉頭便急急湧上一股腥甜,接著哇地一聲嘔出一口鮮血。 廣寄荷嚇得尖叫,退了好幾步。司禦謙待在桃小澄的身邊,接住她軟軟倒下的身子。 「小、小澄」他恐懼得失聲大叫。 桃小澄癱在他的懷裡,鮮血不斷從她嘴角淌出,濕了他一身的大喜之服。 「呵,我沒說謊。」桃小澄窩在他的懷裡,忍痛朝他扯出一抹笑。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失去理智的低咆。「為什麼要這麼傻?」 「我也不知道……」她笑著搖頭。「只要能讓你快樂,或許……我什麼都願意做,就算是要我下地獄,我也會毫不考慮地跳下去。」 她困難地喘口氣,又虛弱地道:「呵,你穿起新郎倌服還真好看,可惜……新嫁娘卻不是我……」 是呀,如果說她的人生還有什麼遺憾的話,就是不能成為他的妻。 「你會沒事的。」他抱起她的身子。「我帶你去找大夫」 但她的眼皮卻愈來愈重,思緒也愈飄愈遠…… 隱隱約約之間,耳旁一直傳來他的聲音,似乎在呢喃著—— 我、愛、你…… 桃小澄的元氣大傷,命也幾乎去掉半條。 能從閻王手中搶回她,司禦謙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事發之後,他逼問穀蓉,才終於厘清前因後果 從頭到尾都是她在搬弄是非,而桃小澄也是因為穀蓉的刻意欺騙,才會胡亂發揮正義感惡整他。 這傻丫頭什麼都不說,一直為穀蓉隱瞞事實,甚至倔強地以為只要自己離去,就是成全他與廣寄荷。 桃小澄昏迷了十天,這十天足以顛覆所有的事情。 雖然他與廣寄荷已拜過堂,但卻還未喝交杯酒。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