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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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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師父死前還留話請了偷爺助他,難怪他會在那麼湊巧的時間及地點遇到偷爺。思緒至此,風允天不得不欽佩師父的安排,他這一生看來是很難青出於藍了。 「師父他老人家的智慧不是常人能夠理解的,做他的徒弟這麼多年,我還沒有發現過他縝密的心思有什麼破綻。」 「這件事,務必要瞞著淨月。」偷爺歎了口氣。「她大概承受不住這個打擊。」 風允天實在不想再隱瞞淨月任何事,但憶及她對商不孤的孺慕,他也只能無語首肯。 只希望這傻丫頭別又敏感地發現什麼,否則父親不堪的往事加上丈夫的再次隱瞞,他簡直不敢想像她會有什麼反應。 第九章 淨月要求自己不要在乎楚惜之的存在,不要質疑風允天的心意,她唯一關注的,就是做好一個妻子的工作。 那天晚膳之後,風允天每天仍是早出晚歸,但無論多晚,淨月一定坐在房中等到他回來,為他撫去一天的辛勞。她已經漸漸習慣兩人相擁而眠的日子,無法忍受枕邊空虛,所以兩人一定也是一起迎接隔日的朝陽,她再打點他的衣著、理容……她是風允天的妻子啊!即使平淡如水的生活,對她而言這就是無窮的幸福。 不過,這份幸福能長久嗎?她也不敢確定。他說夫妻本是一體,但只要有關四季吟或楚惜之的事,她刻意忽略、他輕描淡寫,這個疙瘩不除,「夫妻一體」永遠是個假像。 這一天,襯著落葉繽繪,淨月在庭院撫琴,這一帶來往的人較少,所以沒有閒雜人會破壞這股風雅。今秋的槭葉紅得別致,她聚精會神地彈著,不經意轉眼看到一個人影,已經不知在那裡站了多久。 「是誰?」 淨月停下琴音,抬頭看向遠處朝她走來的人……咦?這個人她沒有看過,好像不是偷爺宅裡的人。 「你是商淨月?」來人淡淡地開口,身著黑衣的他全身散發出冰冷的氣息,嚴肅的臉面無表情。 「是,請問你是……」淨月不斷打量眼前的黑衣人,總覺得他似曾相識。 黑衣人仿佛沒聽到她的問題,逕自說:「商不孤叫我來帶你。」 「爹?帶我去哪裡?」爹是不是找到落腳的地方了? 「你不必問,跟我走就對了。」 在父親的朋友之中,好像沒有這種氣質的人……淨月防備地盯著他。「真的是我爹叫你來的?你有什麼證明?」 「我沒有證明。」黑衣人的話語沒有一絲熱度,漠然的態度更似在臉上複上一層寒霜。 「那我不能跟你去。」淨月抱起琴便往內室走。「我根本不認識你,除非你能拿出證明……」 「由不得你!」 黑衣人一閃來到她跟前,手輕輕地揚起,淨月眼前一黑,當下昏了過去。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黑衣人將淨月連人帶琴抱起,縱身而去,臨走之前還順手擲出一枚飛鏢,釘入槭木內寸許。 這枚飛鏢,在過了四個時辰之後,引起偷爺宅第裡的一片大混亂。 「不可能找不到!何老三,你們往城外找,我再回家裡看看!」 燈火闌珊的洛陽城中,偷爺氣急敗壞地指揮弟子,自己則慌慌張張地跑回宅子裡。 怎麼會這樣呢?淨月用過午膳後,還有弟子看見她到了後院,怎麼一轉眼人就不見了? 這下完蛋了,連個小女娃都看不好,風允天回來要知道淨月不見了說不準轉身就把洛陽城給翻了。 只要事情扯上了淨月,偷爺相信風允天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用一生中最快的速度奔回家裡,偷爺在門前狠狠地煞住腳步,差一點沒跟才準備踏進門的風允天撞個正著。 「怎麼了?什麼事這麼著急?」偷爺難得的魯莽樣讓剛回家的風允天不解。 「你回來了?」心裡暗自叫糟,偷爺臉上卻堆滿尷尬的笑。「今天怎麼……這麼早?」 「早?我不是一向都這時候回來的嗎?」風允天仔細觀察偷爺的表情一陣子,跟著了然於心地說:「偷爺,不用裝了,到底什麼事?」 「風小子,我們先進屋,你冷靜地聽我說,千萬不要激動。」 偷爺將他拉進屋子裡,自己先喝了口酒……算是壯膽。 「淨月娃兒她……不見了。」 不見了?!風允天聽到這個消息後,沒有偷爺想像中激動,反而呆怔在原地,全身僵硬。淨月不見了?難道她又不辭而別了?這陣子兩個人的恩愛,他以為已經挽回她的心了,她居然可以雲淡風輕的離開? 不!他絕不容許這段感情成為過眼雲煙,他說過的,她到天涯海角,他就追到天涯海角! 「風小子?風小子?風——允——天——大——俠!」叫了很多聲,偷爺乾脆用搖的,狠狠地把他搖醒,「你發什麼呆啊?」該不會是打擊太大了吧? 謀定而後動,風允天根本不管偷爺在吼什麼,猛然站起身子便要朝外奔去。 「等一下,別急,大家都在找,不缺你一個。」偷爺眼明手快地拉住他,硬是將他拖回來,從懷中拿出一個東西遞給他。「你先看看這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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