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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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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爺,你這不是殺風景嗎?」 偷爺也不客氣地推門進來。這小子居然有了娘子就忘了老頭子?讓他一個人在外頭羡慕地看著別的客人狼吞虎嚥! 「殺風景?沒有我偷爺,你能有方才那番『風景』?」 「你都看到了?」淨月驚呼一聲,想到剛才與風允天……簡直丟死人了! 「嘿,老頭子沒這麼無聊。」光瞧淨月的反應也知道他們幹了什麼好事,還用看嗎?抓起席上的雞腿大快朵頤,偷爺含混不清地說:「想我當年也是一表人才、風流倜儻,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連三十年前武林第一美人凌雲娘,都被我迷得神魂顛倒……」 「只是到後來吃吃喝喝讓身材走了樣,那第一美人也就飛了。」語帶調侃地一接,對於偷爺的吃相,風允天實在不敢恭維。 「臭小子,老頭子也不過在落霞小築罵了你幾句,你就巴巴地在小淨月面前拆我的台?」嘴上說得吹鬍子瞪眼睛,手還是直往那尾肥滋滋的醋溜黃魚抓去。 偷爺罵了風大哥?淨月聽了偷爺的話,慚愧地看了風允天一眼。他會挨駡,定是為了她的事。 風允天知道她在想什麼,笑著輕撫她的臉,朝她搖搖頭。 淮陽子啊淮陽子,還有那老不死的商不孤,這兩個娃兒能有今日,老頭子算是對得起你們了!偷爺表面上叨叨念念,原先心裡其實為風允天及淨月的感情進展操心不已,一個老是莫測高深,另一個又像只悶葫蘆,如今見他們郎情妾意,他也算放下了一樁心事。 「好了,風小子,你摸夠本了沒?可以把淨月娃兒還給我了吧?」偷爺笑眯眯地將整個大鍋湯放在淨月面前。「淨月娃兒,這些日子你是怎麼過的?瞧你瘦成這樣,老頭子可心疼的!來來來,喝點湯、」 「這……」真的不是她不賞臉,只是這麼大一鍋湯,教她一個姑娘家怎麼喝? 更何況,這滿桌杯盤狼藉,讓淨月對這鍋湯有些望之卻步。 「風大哥還沒動筷呢!清風大哥先喝吧。」語罷忙將湯推向風允天。 非喝不可嗎?風允天暗地輕捏了淨月的手心一下,苦著臉喝了一口。其實滋味還不錯,倘若偷爺方才端湯時沒把那幾支油膩膩的手指放進湯裡,相信滋味會更好。 「偷爺,東西都吃光了,待會兒請店小二重新上一桌菜給淨月吧。」 還整不到你風小子?偷爺邊吆喝門外的店小二,一邊得意地笑: 「行!行!剛才看你出手教訓隔壁廂房那個色膽包天的小鬍子,就知道你風小子疼淨月,換一桌菜算什麼?」 「原來是風大哥……」難怪那群人這麼容易就放過她。 每次都是這樣,似乎只要她遇到麻煩,風允天無時無刻都會出現保護她。淨月投給他一個感激的眼神,緩緩道出這些日子她的遭遇: 「在迎賓樓賣唱,像剛才那樣的事常常發生,平日都是周老闆替我擋過去的,可是今天這個……好像叫呂總管吧,來頭應該挺大的,連周老闆都不敢得罪他。」 叩叩!敲門聲于此刻傳來,原以為是店小二上菜了,沒想到端菜進來的人竟然是周老闆。 「二位大爺,和商姑娘是舊識嗎?」 周老闆一聽到店小二通報,說商姑娘和東廂房的客倌相談甚歡,便急忙趕過來看看,深怕有人就要帶走他的搖錢樹了。 「沒錯,而且關係匪淺。」風允天輕攬淨月的肩頭,表明他們的關係。「這位想必是周老闆,這些日子勞您照顧淨月,在下日後必有所回報。」 「不敢、不敢。」唉,搖錢樹果然飛了。 「想請問周老闆,方才那一位留著小鬍子的客人,被稱作呂總管的人是?」 「哦,呂總管啊,」這年輕人問這個幹嘛?該不會因為呂總管欺負了商姑娘,就想去報仇吧?「他是呂府裡的總管。呂府在無錫一帶布坊是開得最多的,就連繡坊、染坊也都有呂家的勢力,他們財大勢大,惹不起的。」說到最後一句,周老闆特地加重語氣,意味深遠地看了風允天一眼。 「我知道了,謝謝周老闆。」 風允天明白他那一眼代表什麼,也不多加解釋,以重金謝過周老闆後,獨自沉思起來。 「風小子,那呂總管有什麼岔眼的嗎?問他做什麼?」換上一桌新菜,偷爺也重新吃起來,不過這次他沒忘記先將好菜夾給淨月。 「沒什麼,只是覺得他們的言語舉動有點……奇怪。」 算了,也許是他想得太多,為了那句「最盛桑麻無錫府」,一到無錫總覺得所有人看起來都怪怪的。 「接下來我們要往哪兒找?」 偷爺已經聽風允天說過所有關於四季吟的秘辛,接下來要找的,當然就是剩下的兩卷圖,以及商不孤了。 「既然詩中提到無錫,我們這幾天就到街上晃晃,說不定有所斬獲。」都走到這一步了,急也沒有辦法。 「那我爹會在這裡嗎?」淨月一想到父親,面對滿桌佳餚根本提不起勁。 「可能。」 風允天也沒把握,畢竟四季吟還有一句不是嗎?他黑眸直視她落寞的臉蛋兒,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 「放心,有我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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