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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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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你,無怪乎會有這樣的身手、這樣的氣度。」商不孤眼神不經意落向坐在遠處的孔名揚,發現他也正在看這裡,連忙收回目光,定下心神。「你說的沒錯,那張秘圖確實與你師門有關,你有資格知道孔家血案的內情。」 「願聞其詳。」 「請風大俠先上座,待會兒仔細聽敝店淨月姑娘吟唱的詩,裡頭有你要的答案。記得,一句一句都各有意涵,千萬別聽漏了。」隨著話聲,商不孤神色發慎重。「由於這個秘密攸關老夫全家性命安危,老夫只能以如此迂調的方式告訴你,能否推敲得出這詩中的玄機,就看你的智慧了。」 風允天聞言挑了挑眉,瀟灑地轉身與店小二走向堂中。 就快人夜了,餘暉僅剩幾抹暗紅。聞香坊中高朋滿座,為的不是飽食一頓晚飯,多是沖著聽商淨月唱小曲而來。 在這蕞爾村落裡,唯一吸弓!外來客的,就是這家小酒坊裡的天籟歌聲。不過淨月不是天天唱,因此聽聞今兒個聞香坊有聽唱曲的客人,就算在這樣的大冷天,還是裹得厚厚實實來報到。 堂裡搭了個小檯子,風允天使坐在檯子正前方,饒富興味地觀察著周圍客人的舉動,不禁好奇起那位讓眾人殷殷期盼的淨月姑娘,唱功是否真了得。 此時檯子旁的小門打了開來,堂中原本嘈雜的環境馬上變得鴉雀無聲。門內嫋嫋婷婷地走出一位女子,手上抱的古琴遮住了大部份的面容,她緩緩地上了小檯子,垂著頭將古琴置於身前的茶几。 當一切準備就緒,女子抬起頭向賓客致意,正好與台下的風允天打了照面。後者眼角散發出幾株欣賞——好一個標緻的小姑娘! 這個淨月確實有如皎淨的明月,簡單的布衣裝扮掩不住她純潔無邪的氣質,但見她朝眾人嫣然一笑,唇邊漾起的梨渦更增添了清雅柔媚。 像這樣的小姑娘不適宜用「美麗」二字形容,適切地說,應該是「甜美」,淨月的甜美就似掐得出水一般。風允天看著看著,竟有些捨不得移開目光。 「勞各位客倌久等了,淨月先向大家賠個不是。」 連聲音都是清脆細緻,果然會勾起人們想聽她唱歌的欲望。 「今天由於有貴客光臨,淨月特別準備了一首題為『四季吟』的絕句,盼諸君細聽。」 她的眼光若有似無地向台下掃了一圈,風允天能感覺到她的視線在他上多停留了一會兒,他會意地朝她一哂,臺上的人兒立即收回視線,微微紅了臉。 清了清嗓,淨月錚錚銼銼地撥動琴弦,一長串圓潤的樂音柔順地滑過每個人的心房;接著,溫醇的歌聲幽幽傳出,瞬間索繞滿室,從四面八方刺激著人們的肢體百骸。不著痕跡地帶了個過門後,四季吟的主題躍然而生: 「夜來寒客暗香吟,江畔殘紅映杏林。最盛桑麻無錫府,……」 唱至第三句,樂聲卻戛然而止,淨月兩隻手仍拂在琴上,整個人卻僵住不動。台下的人本來只是詫異她怎麼停住了,後來時間一久,性子急的便鼓噪起米: 「才三句就不唱了?還聽不過癮呢!」 「淨月姑娘,快繼續呀!」 完完全全被歌聲吸引住的風允天這才反應到她被點了穴,冷靜地看著這一團亂,試圖找出那名混在群客中擲物點空的人。此時他的眼光瞥見一個黑衣青年,對方也正凝視著他,內心的疑竇將欲化為言語之時,飯堂角落傳來沙啞的尖笑聲。 「哼,商不孤,你還是說出來了!」 眾人聞聲都轉過頭去看,一個尖下巴、三角眼的老者陰冷冷地注視著掌櫃,說話咬才切齒。 「你當真以為時間久了我們就不會注意你?你以為換個方式說,我們就聽不出來?老商啊老商,這回是你自個兒要錢不要命,就請你跟我們回去一趟吧!」 老者話聲方落,門外立刻閃入幾名蒙面人,當下圍攻向商不孤。另外窗外也躍進數人,想擒住臺上的商淨月。 聞香坊內眾賓客驚得四處逃竄,場面更形混亂。 風允天見狀即刻掠至淨月身前,為她擋住刺客的攻擊,同時他眼角餘光也注意著商不孤的情況。所有的客人早就逃得無影無蹤,只剩方才堂上與他對視的黑衣青年,亦和那群不速之客打得難分難解。 「姑娘,得罪了。」 邊揮手擋住蒙面人的攻擊,風允天以看不見的速度解了淨月的穴道,順勢一把將她拉到身後,又給了敵人一記反手拐。 來襲的刺客個個奮不畏死,整個廳堂叱喝聲及哀號聲不絕於耳。商不孤那頭已經快頂不住了,加上三角眼老者又在這時候加入戰局,情勢更加危殆。一晃眼,商不孤肩頭被砍了一刀,滿廳只聞一聲痛叫,三角眼老者已領著其中幾名刺客沖出門外,去追負傷逃跑的商不孤。 「爹!」 淨月眼睜睜見到父親受傷,驚得眼淚都快流下來,商不孤的逸去更令她心急如焚,顧不得身旁刀光劍影,她撩起衣裙便想追過去。 「當心!」風允天忙將她拉回,踢飛了朝她揮刀的刺客。他原也擔心商不孤的安危,但以一擋十還要保護商淨月,根本無暇它顧。 他留意到黑衣青年也已經追了出去,依那群人的腳程,等他解決了眼前的麻煩,再追也追不到了,不如先專心打完這場架,事後再向商淨月問清楚四季吟未完的詩句。 圍攻風允天的刺客很顯然不想和他硬碰硬,全是採取遊鬥的方法,想來是有計劃的想拖延時間,不讓他有機會去救商不孤。 「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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