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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你不能再喝了。」

  「為什麼?」

  她笑嘻嘻地問,手指還不安分地勾勒著薛浩的臉型;看來她是醉了,卻還沒忘了自己之所以會這般「浪蕩」的原因。

  她要媚惑薛浩,對,她要媚惑薛浩,所以——「我再去倒酒。」

  「你醉了。」

  「啥?」她躺在薛浩的懷裡,眨眨眼:久久,她揚起一根食指,左右晃了兩下。「我沒醉。」標準醉鬼的臺詞。「醉的人是你。」

  「你知道嗎?」她嘖嘖地笑倒在他的懷裡,嗔聲地說:「我今天要灌倒你。」一根手指點上薛浩的鼻尖。「你得小心嘍。」嘖嘖,又是一笑。

  「你為什麼要灌醉我?」

  薛浩橫抱起酒醉的她,就要往祖兒的床上走去。

  「因為我要逃走啊。」她嘟起紅彌彌的雙唇,搖搖頭。「我討厭行動不自由,我不喜歡你老是監視我,那感覺很不好受。」

  她皺起柳葉般的眉,擰著深深的嫌惡。

  「我不是在監視你。」為什麼他們倆老是繞著這個話題轉?「你該睡覺了。」說完,他便將她放在床上。

  放下手,藍凱的一雙玉臂又向他的頸子環來。她搖著頭說:「這是祖兒的床,我的床在那。」

  她用嘴努了努另一張水藍色的床;薛浩以為這些日子,那張床會是他的;沒想到今天正主兒便要睡回她的窩。

  薛浩又將藍凱橫抱而起,將她放回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是他在睡的床上。「睡吧。」

  「你呢?」

  「我?」她這是在邀請他嗎?

  「對啊,你要睡著了,我才能逃跑啊。」這都不懂,真笨。

  原來,她現在還在想怎麼逃跑!好訝異一個都已經醉的神智不清的人,還會記得自己最初的願望。

  「OK,我醉了。」他幫她蓋上被子。

  「醉在哪裡?」暖暖的溫度烘著她更想睡覺。「呃。」打了個大大不雅的呵欠,她說:「你醉了。」

  「是的,我醉了。」他在她額頭上輕輕地落下一個晚安吻,這雖然是薛浩的一時衝動,但——感覺還不錯;他舔了舔嘴角想。

  在薛浩轉身離去時,他依稀還聽到藍凱說:

  「我這次得記得帶皮夾,不然,薛浩又會把我逮回來的。」她翻了個身,兜著暖暖的被子睡著了。

  嘖!這小丫頭設想得可真周到;他搖頭晃腦地走離。

  突然——「我還沒洗澡!」藍凱睜大眼珠子、坐直身子,嚇了薛浩一大跳。

  而後,她又躺了下去,口中喃喃道:「算了,明天再洗吧。」

  噢!敗給她了。他啞口失笑,也希望她的鬧劇不要天天上演,不然薛浩不知道自己下次還能不能及時煞車,將他的情欲穩住,而不侵犯她。

  此時,凌晨一點整,薛浩有點倒楣地兜到梳粧檯前,收拾著她散落一地的酒杯與酒瓶。他希望這一天的考驗與磨難就到此為止了吧。

  然而,薛浩發現老天爺不僅虧待他,還苛薄他;理由是——才喝一杯的藍凱竟然反胃,半夜三更跑起來吐!

  她也未免太成材了一點吧!

  「嘔。」藍凱撐起身子,起身便要吐。

  「慢點,慢點。」他雖沒有阿清的潔癖,但眼睜睜看著藍凱的穢物糟蹋了上好的波斯毯,也不是他的行徑。

  完了,來不及了,藍凱的嘴巴張開了!

  薛浩下意識扯起自個兒衣服的下擺去接,他的襯衫完了,不過他救回了波斯毯被污穢的命運,也算是好事一樁。

  於是乎,薛浩就半跪在藍凱的床前,手捧著他上好且僅留在藍家的襯衫當藍凱的「痰盂」;榮幸吧,這個年代,有哪個男人可以擁有這種幸運?唉!薛浩看著又沉睡得香甜的藍凱,深深地歎了口氣,無比哀怨。

  她睡著了!他得到安寧了,所以,不要管她床單上、連身襯衣上的那一丁點穢物;這不幹你的事,真的。薛浩要自己回來沙發上再補個眠,別管藍凱了;但——他就是看不過去!

  真的,不知道為什麼那一丁點的嘔吐物沾染在藍凱的襯衣上,他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索性,他覺也不睡了,三更半夜起來幫藍凱換衣服、換床單,再將那件呈滿穢物的襯衫連同藍凱的襯衣、被單一起刷洗乾淨。

  他想:一定是阿清的過分潔癖傳染給他了,不然,他怎麼會變得這麼神經,三更半夜跑起來洗衣服呢?

  那時,凌晨三點整,在夜半無人私語的深夜裡,就只聽到藍公館的浴室裡傳來洗刷刷、洗刷刷的洗衣聲。

  早上八點半鐘,藍凱明顯地感到不對勁!

  她圓溜溜的眸子,瞧了瞧環境的四周一圈。

  沒錯,是她的房子、她的臥室;但,還是不對勁!為什麼她會睡在祖兒的床上呢?

  她的頭側向左邊,看了自己的床一眼;不!不對,那不是她的床,因為——她的床單不見了!

  小偷偷了她的床單!

  她強抑住尖叫的欲望,又張望了她的屋子一眼,沒有被搜巡過凌亂的跡象,那,小偷來她家只是想偷她的床單,是嗎?

  藍凱不敢相信就要起身再仔細檢查一次。

  才一起身,她「啊」了一聲,又躲回被窩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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