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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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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魯含菁的目光是那麼的堅定、執著,讓銀兒不忍拒絕她的要求,所以,她才來求年總管。 「為什麼不跟堡主要,反倒是來求我?」年總管問。 銀兒猛搖頭,她知道赤兀揚的性子,「姑娘既然是被堡主關起來的,那麼堡主便不會管魯姑娘的生死。」 她若是去跟赤兀揚討琴,只怕他非但不會給,反而還會讓看管牢房的人看得更緊,日後,她要再去見她家姑娘就更不容易了。 「年總管,銀兒求求你,幫我家姑娘這一回吧!」銀兒不斷地磕頭求著年盛平。 她的額頭都磕出個血印子了,卻還在為魯含菁的一把琴求情——年總管一下子軟了心,伸手去扶銀兒。「起來吧!」 「那姑娘的琴?」 「我來想辦法。」年總管終於應諾了銀兒的心願,替魯含菁將她的琴送進牢房。 年總管進了地牢,這才知道銀兒為什麼會磕破了頭也要替魯含菁爭取到這把琴。 「魯姑娘,你這是何苦呢?」 年總管讓看管牢房的兄弟開了鎖,彎身走進牢房。 魯含菁緩緩地睜開眼,看到年總管與她的那把琴,她緩緩地笑開,伸出剩餘的右手去撫摸琴身。 可惜,她只剩一隻手了,能彈的也只有單調的音而已,不過,這也足以聊慰她單調、孤寂的生活了。 魯含菁單手撫琴,音律不再像以前那般的行雲流水,卻更增添了悽楚、涼薄的音色,令聞者為之一酸。 「魯姑娘,你該明白堡主對你的心意,倘若姑娘願意開口解釋,我能替姑娘安排。」屆時,魯含菁就不用再在這陰暗、潮濕的地牢裡。 魯含菁臻首微晃,拒絕了年總管的美意。 赤兀揚的個性,她已能掌握個八九分。 赤兀揚是個驕傲的男人,講心輸給她,甚至是費盡心思地討她的歡心,這對赤兀揚而言,已是破天荒的事,而她卻一而再,再而三地令他挫敗,這足以讓赤兀揚惱火的了。而這會兒,她平靜的心卻為霍邵書起了波瀾,甚至用最冷絕的心去斬斷她與霍邵書的過往。 那麼烈的心性,是赤兀揚在她這裡得不到的反應,他的發怒早在她的意料之內,可她卻從沒想過要得到赤兀揚的諒解。 她所做的事一向只需要對自己負責,赤兀揚的情緒反應,不在她想掌握的範疇之內,因為,如果赤兀揚真的愛她,那麼他該懂她——「年總管,你請回吧!」 魯含菁閉起雙眼,漠然地送客。 她平靜得猶如入定老僧,仿佛外界的紛擾全都與她無關。 是她左邊那空蕩蕩的衣袖提醒了年總管,前兩天所發生的血型憾事提醒了他,眼前這個漠然的女子其實有一副烈火心腸。 這個水與火相容的女子,不是他年盛平所能得到的女人,他總算看清了這項事實。 年總管落寞地離開了。 霍邵書冷眼旁觀了一切。 他發現眼前這個魯含菁陌生得令他心驚。 她出走的這一年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否則,為何她會變得如此冷漠? 書劍山莊從探子探回來的消息中得知,他們的少莊主落入擎天堡手中,江湖各大門派再次聚集於書劍山莊內,商議營救計劃。 當夜,幾大門派由聚賢莊莊主為首,領著眾人兵分三路殺入擎天堡內,打算以多取勝。 在腥風血雨中,書劍山莊的四大好手硬辟地牢,營救他們的少莊主。 霍邵書卻早已讓赤兀揚折騰得只剩一口氣。 平易之攙扶著霍邵書欲先離開這個危險之地,霍邵書卻止住步伐不走。他望著路含菁的牢房,看著處在陰暗角落的她,閉目、盤腿而坐。 從他闖入擎天堡,再到他被關入地牢,魯含菁從沒有想過要再見他一面,就連這會兒他要離開,她都不願再睜眼瞧他——她心裡是否已不再有他? 她心裡眷戀的人是否早已易主,換了別人? 霍邵書想問,卻問不出口,他怕她太過坦白的答案,是他承受不起的結果。 「帶她走。」霍邵書下了令。 他決定了,如果魯含菁真的愛上赤兀揚,那麼他也要一手斬斷,他不許她落入赤兀揚的手裡,不許別人染指他的表妹。 「少莊主——」平易之不懂霍邵書為何下此命令,企圖勸退他的命令。霍邵書卻冷不妨地開口道:「她是魯含菁。」是他魂縈夢簽的人,所以,任何人都別企圖遊說他再放一次手。 「表小姐!」平易之驚愕地轉頭看著陰暗角落,企圖看請那不甚分明的面容。 那究竟是不是表小姐,他看不清楚,可是,那姑娘若真是表小姐,那她為什麼不起身相認,反倒像是個陌生人似的,對於他們的對談充耳不聞? 種種的疑雲解不開,平易之也不便細問個中緣由,手執大刀劈向牢鎖,牢門瞬間應聲而落。 「表小姐。」四大護院之一拱手相稱。 魯含菁依舊不回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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