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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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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心 赤兀揚聽到他的侍妾被暗殺的消息,立刻焦急地趕回擎天堡。 寒睫兒一看到他回來,本來抽抽搐搐的啜泣轉為驚惶不定的嚎啕大哭,她一把撲進赤兀揚的懷裡,嚇怕的身子還在發抖。 「別怕,別哭了。」赤兀揚一邊安撫寒睫兒,一邊檢視她。「有沒有傷到哪裡?」 寒睫兒搖搖頭,臉上還掛著兩行淚。 「我沒事,倒事含菁姐姐為了救我,被刺客給傷著了。」寒睫兒一邊哭,一邊訴說當時可怕的情況。 乍聽到魯含菁受傷,赤兀揚的身子一僵、臉色一白,遠比聽到寒睫兒遇刺時還更加的驚慌失措。 「她在哪裡?」赤兀揚轉頭問年總管。 年總管明白赤兀揚問的人是魯含菁。 「在含風館。我已請了大夫去醫治,她現在已無大礙,請堡主放心。」 放心? 他的確是該放心,畢竟,他曾作了決定,決心不再去理會任何有關魯含菁的事,只是——他不懂,為什麼待人已向極冷淡的魯含菁搖捨命救寒睫兒? 她當真淡泊到連自個兒的命都不要了嗎? 赤兀揚皺緊眉,卻在皺眉的這個動作中意識到自己竟在揣測魯含菁的行為舉止所代表的含義,意識到他對她的在意已經不是他的意志所能控制的。 該死的!他竟這麼在乎她? 「我去看她。」他不管她的傷勢是否真的已無大礙,他都要親眼見到後才能安心。 赤兀揚推開了寒睫兒,急奔而去。 被推開的寒睫兒一時忘了要哭泣,因為——她的男人竟一把推開了她,而急著去見另一個女人! 寒睫兒拼命地安慰自己那並沒有什麼,畢竟,含菁姐姐可是為了救她,才挨上一刀的,赤兀揚會擔心含菁姐姐,純粹只是為了不想看她為含菁姐姐的傷掛心。 但——事實真是這樣嗎? 寒睫兒看著赤兀揚急急離開的身影,訝異地驚覺,他驚慌到壓根不曾意識到自己的心急,不曾意識到他推開她時所帶給她的傷害——在這一瞬間,寒睫兒突然怨起魯含菁救了她。 現在,她寧可受傷的人是她自己,而不是魯含菁。 「她好嗎?」 赤兀揚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魯含菁的病榻前。 聽到赤兀揚的聲音,在魯含菁床榻前守著的銀兒連忙轉身。 爺可來了! 銀兒的眼淚馬上掉了下來,抽抽搭搭地哭著說:「大夫來看過了,說是眉什麼大礙,但姑娘的情況時好時壞,醒來沒半刻鐘,又昏睡過去;也不知是藥效的關係,還是怎麼的,姑娘的身體一直在發熱。」 赤兀揚伸手拿下魯含菁額前的濕帕,探向榻的額頭。 恩!的確是燙的。 「她吃藥了嗎?」 「剛剛才吃下。」銀兒扁著嘴回答;轉眼眼淚又要掉下來。 赤兀揚沒好氣地打斷了她的悲傷情緒。「別哭了,你家姑娘正傷著,你在她旁邊哭哭啼啼的,惹人怪心煩的。」 「是的,爺。」銀兒連忙抹去淚水,撇撇了嘴角,卻不敢再哭。 「你退下去歇著吧!」 「可是——姑娘得有人照顧。」銀兒不放心主子的傷勢。 「我來照顧。」 「可是——大夫說姑娘正在發熱,得每隔一段時間換下她額前的濕帕,打濕後再覆上;又說姑娘發熱冒汗時特別容易受涼,得時時擦乾她的身子。」 這些小事既煩又零碎,堡主他應該做不來的。 「我知道了。」赤兀揚將事情一口應承下來。「你可以下去了。」他冷冷地又譴她下去。 他不喜歡身邊有個愛哭又愛大驚小怪的丫頭在,因為,她惹他心煩、惹他頭疼,他甚至從進門到現在,都還不能好好地看魯含菁一眼。 真不知道像魯含菁這麼冷然的人怎麼會有一個這麼愛說話的丫頭?平時魯含菁是怎麼受得了這侍女的呢? 赤兀揚皺起眉,那正代表著他的不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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