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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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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會。」闕宇昂終於明白他大哥所緊張的事。 而這下換他闕宇昂緊張了。 「那怎麼辦?如果老爸、老媽知道顯陽之所以想娶盼盼牌位的念頭是我一時多嘴的結果,那他們會不會砍我、殺我、逐我出家門?」 闕傲奇兩眼一翻,沒好氣地開口:「我怎麼知道怎麼辦?」他要是知道,他會這麼煩嗎? 「啊,有了!」闕宇昂想到絕處逢生的一招。「我想到有一個人可以幫我。」 「誰?」 「何媽媽,盼盼的媽。」闕宇昂雙眼發亮。「一定可以的,因為這十幾年來,顯陽敢忤逆任何人的話,卻對何媽媽言聽計從,何媽媽的話就像聖旨,老爸、老媽都沒何媽媽威風,所以只要何媽媽開口阻止,顯陽一定會聽。」 「如果這一次顯陽是鐵了心地想娶盼盼的牌位過門呢?」 「那——女兒是何媽媽的,何媽媽若是執意不把盼盼嫁給顯陽,顯陽能強取豪奪嗎?」 嗯,愈說,闕宇昂就愈覺得白己分析的極有道理。 「就這麼辦,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何媽媽?叫何媽媽勸顯陽別做傻事。」闕宇昂是說做就做的性子,話才說完就沖到顯陽的床頭前拿起電話。 闕傲奇不再阻止宇昂,因為事到如今,的確是只肯何媽媽才有可能勸住顯陽,讓顯陽打消娶盼盼牌位的念頭。 其實闕顯陽今天並沒有去公司上班。 在心情極端不佳的情況下,他不覺得自己可以畫出好的設計圖,所以他上山去看盼盼跟何爸爸。 「闕先生,你又來看你爸了啦?」管理墓園的李伯遠遠的看見闕顯陽坐在墓地上,笑著跟他打招呼。 闕顯陽輕輕地點個頭當做回應。 李伯不因闕顯陽的冷淡而打退堂鼓。 這孩子他看了十幾年了,十幾年前初見顯陽這孩子時,他就是這副寡言的模樣,不多話,卻很有禮貌,每隔一段時日就上山來看親人。 他從來沒見過那麼有心的孩子。十幾年來如一日,不曾或忘親人已長眠于此。 曾經,他好奇過顯陽姓闕,而他父親為什麼姓何?還有那個叫何盼盼的小女孩又是誰? 後來他才聽說顯陽的雙親仍健在,那個叫何祈皇的男人並不是顯陽的父親,而是顯陽的岳父,而那個叫何盼盼的女孩則是顯陽指腹為婚的妻子。 指腹為婚? 這像是歌仔劇或古裝戲才會出現的詞,竟然活生生的發生在一個小男孩身上!而那個小男孩還心甘情願的接受,直到小男孩長大成人了,都還沖著一塊冷冰冰的石碑下跪,行子孫輩之禮。 唉,顯陽這孩子的執著,就連他這個不相干的人看了都覺得心酸呐! 李伯轉身走進他的小草屋倒了杯熱茶出來,遞給闕顯陽。「這一波的寒流特別冷,聽說已經有四十幾個人凍死了;來,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闕顯陽將熱茶接過手,雙手交握,讓熱意暖過手掌直達心窩,他禮貌性地對李伯說了聲謝之後,四周又陷入寂靜。 李伯本來是該讓顯陽一個人獨處的,因為他知道顯陽這孩子上山來便不喜歡人家打擾;但,今天真的好冷,冷得讓人想多說話來火排除冷意。 「昨天也很冷。」李伯儘量在找話題。 「嗯。」闕顯陽還是少言以對。 「昨天也有個女孩子上山來看你父親。」李伯指著墓前的一束黃菊說:「這束花就是那女孩帶來的。」 女孩子? 闕顯陽的眉頭因疑惑而攏高。 在他的印象中,除了媽跟韋亭之外沒有「女孩子」會上山來看爸跟盼盼。 「那個女孩子第一次來的時候,是你媽帶她上來的。」李伯繼續說。 「我媽?」闕顯陽終於開口。 「就是何太太啦。」李伯急忙解釋,他都忘了顯陽有兩個媽的事實了。「看何太太跟那個女孩子說話的模樣,她好象跟何太太很親,你知道是誰嗎?」 闕顯陽搖頭表示他沒那個印象。 「不知道啊!」李伯的口氣裡明顯地透著可惜。「那女孩長得漂漂亮亮的,乍看之下還有點像何太太呢,本來我還以為那是何太太的女兒,但何太太直搖頭說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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