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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雲樓明顯地松了一口氣。「原來只是衣服被燒了。」他還以為她被怎麼了哩,害他擔心得要死。

  雲樓放鬆了緊繃的心情,順勢在火堆旁坐了下來。好溫暖,好暖和,他剛剛在外頭都快被凍死了。

  紅袖看到雲樓那般不在意,一氣之下所有的怒火又沖向雲樓,「什麼叫『原來只是衣服被燒了』!你知不知道這衣服是我這趟外出僅有的一件!沒了衣服,我怎麼走出這間廟?」

  雲樓懶懶地看了紅袖一眼,突然,站起身來,伸手去解開自己的衣袍。

  紅袖紅著雙頰,不自在地吞口口水,好難開口地追問著:「你,你要幹麼?」

  「脫衣服。」

  「脫衣服幹麼?」

  「借你穿,省得你為了一件衣服一直在我耳朵旁犯嘀咕。」他三兩下就把衣服給脫了下來,丟給她。

  紅袖下意識地伸手去接,接到後看了那白袍一眼。倏然,她臉上的那抹紅采泛得更狂、更豔。

  紅袖結結巴巴地開口。「我,我才不要穿你的衣服。」

  「不穿?」雲樓挑高了眉,戲謔的眸光掃了紅袖赤裸的手臂一眼,而後眸光定著在紅袖的雪白如脂的肩頭上。「那你只好繼續穿個肚兜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嘍。」

  「你!」紅袖氣得臉發紅。「好卑鄙、好無恥,你不要臉。」她拿起雲樓的袍子便往雲樓的臉上擲。

  雲樓順手接了過來,忍住笑意不讓自己的得意笑出聲響。

  紅袖用雙手環在胸前,啐聲道:「你!別過臉去。」

  「為什麼?」雲樓徑是裝傻,而一雙眼直勾勾地硬往紅袖胸前的肚兜上頭瞄。

  紅袖困窘得用自己那件又破又髒的衣服遮住自己的身軀。「我要換衣服,請你別過身子,轉過頭去。」

  雲樓搖搖頭,根壓就沒打算要轉過身子。

  「你搖頭是什麼意思?」

  「你的衣服破成那個樣子,不能保暖的。」

  「不用你管。」誰要他貓哭耗子假慈悲來著!

  雲樓不理紅袖的冷嘲奚落,逕自將自己的袍子烘乾,繼而又脫下裡面的襯衣,反正他就是做他要做的事,就是不去理睬紅袖的怒氣衝衝。

  紅袖看著雲樓視若無人般的在她面前脫了一件又一件,她的臉紅得好像顆紅蘋果一樣。

  老天!她要昏倒了。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在女子面前袒胸露肚的!

  紅袖的眼飄呀飄的,忍不住地飄到雲樓赤裸的胸膛。

  倏地從她面前飄來一朵白雲。

  紅袖收回盯在雲樓身上的目光,聚合視線,往上一瞧。

  那個不要臉的男人竟然大剌剌地裸著上身站在她面前!

  「你……你……」她的喉嚨好幹;紅袖不自在地咽了口口水,才又昂頭,問:「你要幹什麼?」

  「我要脫褲子了,你還要繼續看嗎?」雲樓揶揄紅袖剛剛緊盯著他瞧的模樣。

  紅袖要自己千萬得忍,別讓他這張可惡的臉給激起了怒氣。她咬著下唇,恨恨地抬眼,迎上雲樓那滿是戲弄的眸光。「你要不要臉啊?有事沒事幹麼脫,脫褲子?」

  「我褲子濕答答的,當然得脫下來烘乾,怎麼,難道想把自己的衣褲烘乾,這也是一件極不要臉的事嗎?」

  雲樓挑高了眉問紅袖,紅袖清楚他是存心戲謔她。

  她別過了身子,不再看他那滿含笑意的眸光。

  雲樓從紅袖的後頭將他的襯衣給遞到她面前。「脾氣傲了點,雖未必是件壞事,但你為了跟我慪氣,而讓自己受了寒,這就很傻了;穿上它吧,我可不希望明天天亮後,你變成病癆子。」

  紅袖望著那襯衣,考慮了好一陣子。

  「嘿!丫頭,你再不拿,我可要收回來了喲。」他作勢要收回,而紅袖急急地用手去接。

  畢竟,她一個女孩子家,穿著男子襯衣總比穿著那件破衣衫要來得得體,是吧。

  「你,轉過頭去,讓我好穿上衣服。」

  雲樓沒好氣地轉過身子,背著紅袖猛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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