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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他叫醒了昏睡中的兀大人。

  兀烈納頭疼欲裂地轉醒,記不得自己為什麼躺在小四兒的穹廬內。「這是怎麼一回事?」

  「大人是否差人前去提押呂文煥?」旭都急急地問出他的疑惑。

  「提押呂文煥?!」兀烈納甩甩疼痛的頭。「沒有,我沒有差人去提押呂文煥……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今天夜裡有名士兵前去牢裡,拿著大人您的命符,說大人要提押呂文煥。」

  拿著他的命符,說他要提押呂文煥?!

  兀烈納的臉色條然一變,顧不得頭疼,翻身尋找他的衣袍,檢查他的命符還在不在。

  他前前後後找了兩回,卻始終沒找到它的命符。

  「聶四貞呢?」他寒著臉問。

  「屬下進來時,就只見大人您一個人,穹廬內並沒有四姑娘的人影。」

  今晚小四兒異常的舉止得到了合理的解釋;原來她是為了救呂文煥,所以對於他的踰矩行為,她才沒有激烈的反抗。

  「趕緊去搜——務必將呂文煥以及聶四貞兩人帶回。」

  第六章

  遼營內所有的騎兵全部出動,由兀烈納親自帶領,全面搜尋聶四貞以及呂文煥的下落。

  搜尋的工作直到丑時一刻才有了著落。

  士兵們回報,說是發現了呂文煥乘著馬往雁門關的方向逃,沿途並沒有發現聶四貞的行蹤。

  一會兒又回報呂文煥被弓箭手射傷,正被送回營區途中。

  兀烈納心急聶四貞的下落,所以只差隨行大夫治療呂文煥的傷,自己卻領著軍隊繼續徹夜搜查。

  他料不到丑時四刻時,旭都派人前來更正,說被弓箭手射傷的不是呂文煥,而是聶四貞時;瞬間,兀烈納全沒了主意,只是快馬加鞭趕回營區內。

  一入營區,他直闖小四兒的穹廬。

  帳內,她面容慘白,而鮮紅的血液染紅了她青綠色的外衣。

  「她還好吧?」他跪在她身邊,握住它的手,才發現小四兒的手好冰、好涼。

  「她有沒有生命的危險?」他扭頭急切地追問。

  隨行大夫搖搖頭。「沒有。幸好那箭只射中了四姑娘的左臂。」如果四姑娘的運氣壞一點,那麼那一箭就會射中她的胸口了。

  也幸而那名弓箭手的技術差,不然別說那弓箭手的性命保不了,就連他這個隨行大夫項上人頭能不能保得住都還未知。

  有了隨行大夫的保證,兀烈納一顆心這才放鬆下來。

  「出去吧!這兒出我守著就夠了。」

  他得一個人靜一靜,好好想想他跟小四兒的關係。

  他不想讓今天的事再次發生,所以他必須改變他們之間敵對的關係;或許他該改變以往採取對宋用兵的主張了。

  聶四貞在疼痛中清醒,她睜開了眼,看了看四周的環境。

  慣見的穹廬支架上有熟悉的皮製品陳設,她還在遼管內,終究沒能逃開!

  幽幽地,她輕歎了聲;她緩緩地動了動四肢,試著想活絡一下她的筋骨,但她的左手卻被人緊緊地扣住。

  她循著下方看過去,只見兀烈納高大的身軀蜷曲而起,不堪疲憊地趴在她的身邊。

  焉然,難過從她的胸口哽上咽喉。

  在他知道了她的背叛之後,為什麼他還能對她這麼好?

  她細微的動作驚醒了他。

  兀烈納抬起頭來,惺松的眼還末清明,便看見了她的眼眶中有水光在閃動。他急急地追問她。「傷口痛是不是?我去差大夫來。」

  他轉身就想走,但手卻被聶四貞緊緊握著。「別去了,我不礙事的。」

  兀烈納坐了回來,一雙灼熱的眼直直地盯在聶四貞的臉上。

  在她受傷未醒之際,他才知道他的生命承受不住失去她的痛苦;在幾番思索、衡量下,他做了個決定。「永遠別再離開我。」

  他的話震撼了她。

  她一向知道兀烈納對她好,也知道他想要她的欲望一直沒減少過;但,她從沒想過有這麼一天,倨傲的他會開口,要她留下。

  她原以為他懂的,懂得他們兩個是死敵的身分,是永遠不可能在一起,而現在他怎能開口要求她留下?!

  她想抽回手,拒絕他。

  兀烈納卻緊緊地握住,怎麼也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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