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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唉。」陸闕東若有所感的歎了一口氣。」

  藍祖蔚蹙攏秀眉。「這位先生?」

  陸闕東不與她生分,開口便表明身分。「我是向陽的朋友。」

  祖蔚一聽到向陽的名字,眉字間的客套斂去,獨留下一臉的茫然。她是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有關向陽的人、事、物。

  陸闕東看了藍祖蔚的表情,就知道他那個「死忠兼換帖的」真的辜負人家很深,不然的話,藍祖蔚不該會有這張悲苦的表情。

  「藍小姐,其實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談談向陽的過往;我知道感情的事不該有局外人插手,但,身為向陽的好朋友,我今天不得不替向陽走這一趟;」要說到重點了,陸闕東深吸了一口氣,「其實向陽的童年並不好過。」

  陸闕東才剛起頭,藍祖蔚便已接口道:「我知道。」

  「你知道!」

  藍祖蔚點頭。「知道;知道向陽的母親紅杏出牆,知道他有一個很愛他母親的父親,知道他父親為了他母親的背棄,最後是抑鬱而終,知道向陽從此不再相信女人的感情,知道因為父母的離異,所以導致向陽的擇偶條件有所偏差。」

  陸闕東啞口,他沒想到仲凱給他的任務一點都不難執行!因為所有他要講的,藍祖蔚全知道。

  「那你會不會怪向陽?」

  藍祖蔚搖頭失笑。「不,不怪他,我從來就沒有怪過他;因為打從我認識他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經跟我坦承過他的心結,他說他是個不知道如何去愛的男人;他說他比較習慣一個人,他說——如果要跟他廝守終身便得先成為一個工于心計的女人。」

  「你辦不到?」

  「不是辦不到,而是——愛上他太容易,所以無法做到對他使心機。」她的愛無法建立在相互利用上,所以向陽不能接受她。

  「我知道我對向陽的愛已成為他的包袱、成為他的負擔;」藍祖蔚頓了一下,而後,她開口陳述她與向陽之間。「曾經,我試著調節自己的心態,努力的配合著他的要求;但,我做不到;我的愛是很自私,是需要回報的,偏偏回報與付出全是向陽給不起的。」這些就是她與向陽之間最大的癥結。

  「再唐突的問藍小姐一件事;你,打算放棄這段感情嗎?」

  藍祖蔚微微一笑,「我試著走出。」

  那笑容帶著無奈;陸闕東看得出來藍祖蔚心裡的揪扯;想必做這樣的決定,她心裡一定很痛苦。

  對於一個愛到已心力交瘁的女子,陸闕東不知道自己還能替向陽說些什麼好話;畢竟在這一場男女戰爭上,是向陽站在主控的位置,他一手掌控了自己與藍祖蔚的分與合;事情既是這樣,那他這個局外人實在很難開口要藍祖蔚等,等向陽有一天會變好,變得對人性有信心;這些對藍祖蔚來說是不公平的。

  陸闕東起身。「那我先告辭了。」

  「不送。」藍祖蔚躺在床上微微欠身。

  第四章

  「走,我們去男裝部。」關靜拉著手提大包小包的藍祖蔚,一副興致激昂的模樣。

  「去男裝部幹嘛?」

  「釣男人。」關靜回答得很理直氣壯,連一點點的害臊跡象都沒有。但,藍祖蔚可受不了了。

  自從她出院以來這幾天,關靜為了讓她走出失戀的陰影,成天替她找男人簡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她不是叫嚴駿業帶他公司的高級高於回敏圓家吃飯,就是成天叫她站在高樓的窗口,拿水果往外丟,看看能不能砸到一兩個好男人;現在,關靜則是將視野擴張到全臺北市,素性拉她著出門,到處釣男人,現在她滿腦子都是關靜的「男人經」。

  「那一個結婚了。」到了男裝部,關靜的嘴噘啄不遠處一個西裝筆挺,正在挑選襪子的男人,像識途老馬似的開口評論。

  藍祖蔚特地看了那男子的手。「沒戴婚戒。」

  「可是就是死會了。」

  「哦?」藍祖蔚很受教的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諾,你看他挑的是超過小腿的襪子。」

  「哇!」她還是不懂。

  關靜露出一副「孺子很難教」的表情,然後在祖蔚的耳旁小聲耳語:「穿衣服的時候穿這種襪子比較好看,因為在走路的時候,腿才不會露出來;然而穿短襪在你不穿衣服的時候會比較好看,因為這樣看起來才不會像個呆瓜,而這個男的……」關靜嘴一撇,搖搖頭,透顯出沒希望的表情,說:「很明顯的,他比較在乎他穿衣服的樣子。」

  「所以,他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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