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尉菁 > 承認愛我很難嗎 > |
|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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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們問過所有的鐘錶行了,他們的技術人員都已經跟我們說,這款表已經有三十年的歷史,他們根本就沒有零件可以換。」而祖蔚為什麼就是要這麼固執,專找一些不可能的任務來完成? 「我們再試試,好不好?」祖蔚知道將這表修好的機會很渺茫,但,「我只是想給向陽一個特別的生日禮物。」她的心願很微小的,只是希望自己的愛能附著在向陽錘愛的事物上,那麼縱使有一天,向陽離開她了,她至少知道他的身邊還留有她送給他的禮物,她知道不論在什麼情況下,向陽都不會拋棄他父親送他的這個表,所以,她無論如何都要將這個表修好。 關靜被祖蔚給打敗了。「走吧,算我怕了你。」她站起身,與祖蔚繼續往前行。 不知道走了多久的路,彎了多少個巷道,突然,她們的目光同時被一面透明櫥窗給吸引了。 櫥窗內掛著大大小小的骨董鐘,有坐鐘、有鬧鐘,還有頗為復古的梳粧檯,而小小的鼻煙壺置於黑檀木上;店裡頭點著微黃的燈,整間店讓人覺得很舒服,藍祖蔚不自覺的推開門,往裡走。 裡面的空間遠比在外頭看的大,裡頭的東西也超乎她想像的多,而且每一樣都是精雕細琢,就連她這個對骨董外行的人,也看得出來這家店賣的東西價值非凡。 她不該進來的。 藍祖蔚想轉身出去,可是,當她腳跟一旋,握在手裡的表卻今她止步。或許這家店是她的契機;她怎麼可以不試一試,轉身就走? 藍祖蔚鼓足了勇氣,往櫃檯一站。 店裡頭的老師傅張著笑臉詢問:「小姐要買什麼表?」 祖蔚晃了晃頭,將向陽的表遞給老師傅看。 「不知道能不能修得好?」 老師傅將表接了過來,湊近眼,瞧瞧。「這表已經有三十年歷史了。」他翻到背面,細看表的接觸面。「是德國恩康公司制的,不過這工廠已經倒了好多年了,現在市面上恐怕沒有這款表的零件了。」老師傅將表遞還給祖蔚。 「難道沒有別的法子了嗎?」關靜不忍心看祖蔚一臉的失望,於是積極的幫祖蔚尋找法子。 「如果能找到恩康公司舊廠的話,還有一絲絲的可能性。」 老師傅的話帶給祖蔚無限的希望。「能不能告訴我恩康公司的舊址?」 「祖蔚,你問這於什麼!難不成你想飛去德國!」就為了向陽的一個壞手錶?關靜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失去理智的女人是一向以冷靜出名的祖蔚。「告訴我,到底還有什麼是你不能替向陽辦到的?」 祖蔚不理關靜調侃,回眸又巴著老師傅要地址,老師傅從來沒見過這麼固執的女人,只好轉身折進店裡找資料,想調出三十年前恩康公司的地址。 就在老師傅找資料的同時,店裡一個戴著復古銀框眼鏡的年輕人走近藍祖蔚,一個張手便拿走祖蔚的表。 祖蔚不懂這人的自作主張;秀氣的眉緊緊攏起。沒想到這人長得斯斯文文,卻很沒禮貌。 年輕人不介意祖蔚眼中的不悅,只是拿著表,笑著說:「拿了地址,到了德國也未必能找到恩康。」 祖蔚不搭話,只是瞠大了眼、看著他手上拿著她的表。她想要他還給她。 「就算找到了恩康,也未必能找到零件修好這只表。」他側著頭看她。「那你仍然不介意嗎?」 「至少我努力過了。」所以縱使是遺憾,也能安慰自己已經盡力的為向陽做了些什麼。 斯文男子一笑。 老師傅從店裡頭走出來,將手抄的地址遞給祖蔚。 祖蔚伸手去接,卻在空中讓那名男子給劫了去。 「你!」祖蔚拿眼珠子去瞪他。 「少爺!」老師傅沒想到他家少爺會跑出來鬧場。 邵恩平露齒一笑,揮揮手中的紙條。「我替你跑一趟德國,反正我本來就得到那邊的分公司視察。」 他的笑容很詭異,祖蔚很難相信他;她轉頭看向老師傅。 老師傅壓根就不知道小主子是在打什麼主意。只是——小少爺打定的主意,他也沒什麼權利去管束。他只好點頭,說:「是。」 邵恩平滿意老師博的答案,回眸又問藍祖蔚。「你哪時候要?」 「你何時去德國?」要人幫忙嘛,她總不能太強求別人,她可以順應他的時間。 然而,邵恩平卻回答她,「想去的話,隨時都可以去。」所以他才問她何時要。 藍祖蔚被他好大的口氣給懾住了。想必這人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所以說起話來就像他家是開航空公司,而非骨董鐘錶行。 「如果方便的話,可不可以趕在這個月二十四號給我?」藍祖蔚小心翼翼的提出期限,深恐這人若是做不到,臉上會掛不住。 沒想到邵恩平卻是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地點頭便說,「好,就這個月二十四號給你。」他拿了紙筆遞給藍祖蔚。「留下你的聯絡方法,表修好之後,我打電話告訴你。」 藍祖蔚在紙箋上留下自己的姓名與聯絡電話,客氣地說了聲謝謝之後,與關靜相偕離開,是頭也不回的,所以她看不見在自己走出那間店之後,有雙眼眸直直的盯著她的背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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