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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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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無極腳尖一挑,搶在大師兄拾起之前將劍刀踢向空中,掌風一推,劍刀應聲而碎,化成點點劍星。他袍袖一卷,一招「滿天花雨」,劍星成暗器,自不同方向分別往四人疾射而去。 「不要!」躲在樹上的月姬聽聞暗器聲響,驚慌地喊叫。 但來不及了,封無極早已運勁催射暗器。 「啊!」 一連四聲驚喊,顯然四人都受了傷。 月姬心神一凜,顧不得危險,施展輕功躍下樹來,因為高度計算不對,雙足猛然點地,膝蓋一彎,跌倒在地。 封無極見狀,搶過去扶起她。「你做什麼?如此魯莽跳下來,不怕摔斷腿嗎?!」他大聲怒斥。 「我……我沒關係。」她痛得冷汗直流,卻強忍住。「拜託,不要殺他們。」 他瞪她。「他們的死活幹你何事?」 「他們只是為死去的師父不平,並無和你作對之意,你就放了他們吧。」她低聲求情。 封無極不語,沉下臉。 月姬轉過頭,面對她看不見的四名華山弟子。「你們快走吧!」 「你是誰?為何要替我們求情?」大師兄狐疑地問。 「別管我是誰,快走吧!」她焦急地催促。知道她的真實身分,只會令他們更加命在旦夕。 「她是明月宮的人!」偏偏精明的六師妹認出來了。「你們看她眉間點的銀月砂,還有衣裳上的刺繡,她是明月宮七聖女之一!」 「明月宮的聖女?」其他三人按著傷處,大惑不解。 聖女和邪王怎會攪在一起的?孤男寡女,暗夜共處,莫非…… 有姦情?! 一念及此,四人臉上皆浮起鄙夷之色。 月姬看不見,封無極卻是瞧得清清楚楚,銳眸陡亮,迸射冷芒。 「既然你們識破了她的身分,就一個也別想活!」 他推開月姬,手下再不留情,一掌重擊大師兄,對方狂吐鮮血,血腥沾上他唇角,他伸舌舔了舔,忽地淡淡一笑。 邪肆的、染血的微笑,在月光下看來,格外驚悚。 「他、他在笑!」五師兄懼不成聲。「這傢伙是……厲鬼,他殺人時……會笑,他……」話語未落,他便教一把劍刀封了喉。 接下來,是另一個還未能出聲的人,才剛屈腿意欲求饒,便遭利劍穿腹,絞出一段血腸,他驚駭地瞪著自己的內臟,以跪姿頹然死去。 又死了一個! 月姬悚然,周遭的哀號聲、血腥味,令她感到自己仿佛身陷地獄,她恐慌地聽著封無極,聽著那一聲聲、愈來愈狂躁的喘息。 他正處在某種亢奮狀態,某種他克制不住、也不想克制的亢奮,主宰著他。 這就是江湖上人人聞之色變的邪王? 這傢伙是厲鬼,他殺人時會笑。 他真的在笑嗎?殺人對他而言,是那麼值得滿足的一件事嗎?真有人能以殺人為樂? 不,她不相信! 月姬驀地捂住雙耳,不想也不敢再聽。 「停下來!」她痛楚地嘶喊:「拜託你停下來!」 但他不停,喘息依舊,漸漸地,類似野獸的嘶鳴,一頭被困住的、管不了嗜血欲望的野獸。 她驚懼地凍住,腦海霎時空白。 封無極。她無聲地、一遍遍地在心底喊著他的名。封無極。 「封、無、極──」 *** 是誰?是誰在喊他? 封無極強烈一震,那沉痛的呐喊宛如落雷,穿透他混沌的心神,劈下一道道雪亮的閃電。 究竟是誰? 他茫然四顧,終於發現了,淒冷的夜色裡,她跪在地上,雪白的容顏哀傷地對著他,眼角靜靜地流下一顆剔透的淚。 為何流淚?害怕,或悲傷? 他怔怔地望著她。 「封無極,我拜託你,停下來好嗎?」她沙啞地祈求。 停下來?停下什麼? 他垂下眼,對上自己手中那把染血的劍,劍刀在銀月掩映下,閃著懾人的邪光。 而劍下,那個華山派的女徒弟顫抖地伏在地上,蒙住自己的頭,絕望地等待不可抗拒的死亡。 他看了看那女徒弟,又看向坐倒在地的月姬,不知怎地,胸口一陣空落。 真沒意思,這樣的殺伐,太無趣…… 他索然擲劍。「你走吧!」 「什、什麼?」華山女弟子倉皇抬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懶得多看她一眼。「趁我還沒改變心意前,快走。」 確定自己沒聽錯,她如蒙大赦,軟著腿踉蹌地奔向自己的坐騎,匆匆離去,一刻也不敢多留。 確定她遠離後,月姬松一口氣,掙扎著想起身,足踝卻一陣強烈刺痛,她這才發現自己扭傷了,伸手揉撫微腫的傷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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