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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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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慘了!」葉子航一聽這話,立刻大搖其頭。「通常女人說不想結婚,其實心裡就是想結得很,她們最愛說反話了,你最好小心點。」這可是他慘痛的經驗之談。 紀天睿聽聞好友的勸誡,只是淡淡一笑。「巧薇不會那樣。」 「你怎麼知道不會?」 「我看得出來。」他對自己的識人之明有自信,雖然他表面總是溫文爾雅,似乎對誰都好,但心裡自有一把尺,精明地衡量每個人。「她答應讓我包養,不是因為她愛我,想嫁給我,只是因為她累了,需要休息。」 「你乾脆說她需要你的錢不是更精闢?」楊斯翰完全不信任女人。 紀天睿聞言,銳利地瞪他一眼。「她並不需要我的錢。」 「那她需要什麼?」 「她需要——」紀天睿驀地頓住,這問題實在太微妙,連他自己也不甚清楚。 當然,是他千方百計誘哄孫巧薇留在自己身邊,但她究竟為什麼留下來?最關鍵的原因是什麼?他還沒捉摸透。 「你這意思,該不會是說你也不知道?」程昭宇劍眉一挑。 他微笑了。「這就是她吸引我的地方,有時候你以為自己很接近她了,但下一刻,她又彷佛離你很遠,她身上有一種作夢般的氣質。」 「作夢?」其他三人驚駭地面面相覷,這種青少年用的形容詞是怎麼回事?他們的好兄弟該不會真的被那女人迷去了吧? 「她是個挑戰。」紀天睿補充,星眸閃耀著熠熠光輝,就像拿到新玩具的小男孩,那種興致勃勃又躍躍欲試的表情。 看來那個女人真的令他很動心。 看到他這種表情,三個大男人更擔憂了,只有當事人毫無所覺,逕自沉浸在混沌不明的思緒裡。 他的心,或許早就飛到遙遠的彼方去了—— 他怎麼還不回來? 孫巧薇從畫架上轉過頭,望著掛在牆上的時鐘。已經接近十一點了,紀天睿卻還不見人影。 是加班嗎?或是有應酬? 她知道他工作很忙,但自從她住進他家後,他從未如此晚歸。像是怕她一個人在家無聊似的,他總會儘早趕回家,即便必須把工作帶回家做。 「就算不回來,也可以打個電話說一聲啊……」她低聲呢喃,但轉念一想,又恍然覺得自己可笑。 她又不是他老婆或女友,男人有必要跟情婦報備行蹤嗎? 她自嘲地撇唇,命令自己靜下心,可神思卻由不得她控制,執意要遠走。 她惘然想著那個不在家的男人,想他總是掛在嘴邊,那謎樣的笑,想他總是輕易看透她,害她經常得板起臉,假裝不為所動。 她又忍不住想,他是怎麼用他的方式調教自己,帶她去買衣服,告訴她怎麼穿著打扮才能誘惑一個男人,還有關於接吻的技巧…… 不能再想了! 孫巧薇忽地感到雙頰發熱,急忙拿手揚了揚,揚去臉上的熱氣,也煽去腦海裡不合宜的桃色畫面。她一遍又一遍地深呼吸,強迫自己繼續畫畫,慢慢地,一層一層地堆疊油彩,將擺在眼前的那盤水果靜物畫得栩栩如生。 漸漸地,她找回繪畫的韻律,畫得專注,連紀天睿進門也置若罔聞。他悄悄走到她身後,欣賞她的畫,直到她抹落最後一筆,才揚聲讚賞。 「畫得真好。」 她嚇一跳,驀然回首。「你回來啦?」 「是啊,你都沒發現呢。」紀天睿微微扯唇,似有些哀怨。「我看我今天要是整晚沒回來,你也不會注意到吧?」 他這意思是她一點也不關心他嗎?孫巧薇悶不吭聲,對他意在言外的控訴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紀天睿眼色一沉。看來他養的這只金絲雀很不把他這主人看在眼裡,冷冷淡淡的,真懂得傷一個男人的自尊。 「這樣很好。」他突如其來地稱讚。 「什麼?」她一愣。 「我說你這樣很好。」他盯著她,眼神忽明怱暗,異常閃爍。「就是要對一個男人若即若離,他才會對你死心塌地。」 他以為她在跟他玩欲擒故縱的遊戲嗎?孫巧薇顰眉。她才不是有意耍手段呢。 「就因為你不是故意的,是天然的,所以才更迷人。」他對她微笑,傾過身,雙手捧著她臉蛋,見她鼻尖及臉頰沾上幾痕油彩,嗤聲笑了。 「你笑什麼?」她警覺地別開臉蛋。「是不是我臉上沾到了?」天哪,那不是很醜嗎? 她的驚慌稍稍彌補了紀天睿受損的男性自尊。她在意自己在他面前的形象,這就表示她並不是完全沒把他看在眼裡。 「等我一下。」他進浴室將臉盆裝了水,又拿了兩條毛巾,經過餐桌時,見鐘點管家準備好的菜肴沒有一盤動過,有些驚訝。「你沒吃晚餐嗎?」 他將臉盆擱在客廳茶几上,一面問她。 她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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