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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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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麼不准?他以為他是誰?她如果真想走,誰也攔不住她,只怪她自己優柔寡斷,想辭職,又捨不得他,怕下一個看護對他不好,怕那人不夠細心體貼,或者忍受不了他的壞脾氣。 她怕他一個人孤單無助,又不肯對任何人低聲下氣,沒有誰比她更瞭解他的高傲與脆弱。 可他根本不屑,不屑她的關懷,不屑她一番心意。 好委屈。恩彤顫抖地咬唇,本來還能夠假裝堅強不在乎的,本來以為自己能夠瀟灑地與他劃清界線,不再放入多餘的情感,但他這麼一開口說抱歉,她反而覺得好酸、好痛、好委屈—— 好想放聲大哭。 可是她不能,會嚇著他的,而且她也從不是那種會拿眼淚當武器的女人,她不會扮柔弱,雖然她從小看著妹妹哭著笑著對父親撒嬌,對男人耍賴,可是她學不來,真的學不來。 她倉皇地推開他,怕自己在他面前崩潰,急急地轉身想逃,迷蒙的視野卻讓她一時大意,撞上桌角。 她痛得驚呼,他聽見了,猜到她撞傷自己,心跳乍停,驚恐地將她拉回自己懷裡。 「你該不會撞到了吧?有沒有哪裡受傷?笨蛋!現在到底是我看不見還是你看不見?走路不會小心點嗎?你是不是非讓我緊張不可?」他粗聲咆吼。 她凜然震住,傻傻地望著他激動的表情。 好奇怪,他不是正對她大吼大叫嗎?為什麼她聽起來卻像是甜言蜜語? 他說的不是情話,明明就不是…… 「我沒事。」她喃喃地應。 「真的沒事?」他仍不放心。 「嗯。」 他總算稍稍鬆弛緊繃的線條,再次捧住她的臉,要求她認真傾聽。「恩彤,你要是還不高興,我向你道歉就是了,不許你賭氣離開我,你聽見了嗎?我不准。」 他真的是個討人厭的男人,說話的口氣就不能溫柔一些、和婉一些嗎? 「你聽見了沒?白恩彤。」他收攏臂膀,將她牢牢地鎖在自己看管的領土,他像個霸道的王,她卻感受到他的心慌意亂。 心酸的淚水,霎時又在恩彤眼裡氾濫,她垂落螓首,容顏埋進凌亂的衣襟,做著這輩子不曾做過的事—— 偎在一個男人懷裡哭泣。 「對不起。」 痛快地哭過一場後,恩彤準備了啤酒和小菜,兩人移師陣地到露臺,在清風明月下對酌。 鐘雅倫一面喝,一面又向她道歉,她聽了,很是扭捏不安。 「你不要再跟我道歉了啦,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你心情好點了嗎?不生氣了?」他追問。 「我沒有……我才沒有生氣呢。」她怎麼敢?他是大少爺啊!可是她也不能否認,這些天她的確是有意無意地在對他使性子。 「總之你不生氣就好。」他微微一笑,很難得地收斂少爺脾氣,不與她爭論。 恩彤偷瞧他,見他總是冷凝的臉難得溫軟地融化,芳心狂跳,不自覺地想起自己方才的失態。 她第一次在男人懷裡痛哭流涕,而他竟也毫不介意,一直溫柔地擁抱著她,溫柔地安慰她,還三番四次地道歉。 那麼抗拒對任何人低頭的男人,獨獨對她謙卑。 她該感到高興嗎? 還有他那個霸氣又狂烈的吻是怎麼回事?總不可能是對她心動吧?是一時情緒激動嗎?她聽說過,男人的生理欲望總是突如其來的,那或許……應該只是個意外。 只是意外。 她一再告誡自己,不許自己胡思亂想,抱著不切實際的期待,那個吻沒有任何意義,只是一時擦槍走火。 就是這樣…… 「你在想什麼?」他忽然問。 「我?」她一震,像當場被逮到的賊,熱浪羞紅了臉。「沒有啊,我沒想什麼。」 「是不是在想我那天罵你的事?」他嚴肅地蹙眉。 難道他以為她還在怪他? 螓首如博浪鼓猛搖。「不,沒有,我——」正想解釋,手機鈴聲不識相地響起。 她愣了愣。「抱歉,我接個電話。」 她回到客廳,拾起擱在茶几上的手機。「喂。」 「恩彤,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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