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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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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蓮遠遠地望著在涼亭裡談笑的兩個男人。 他們看來聊得極為開心,從早到晚,坐了幾個時辰了,茶點撤下,換上酒菜,話題仍是滔滔不絕。 溫行浪甚至命人傳話,說他今晚準備在客房和好友促膝長談,要她不必等他了,自行歇息。 自從他正式收她當貼身護衛的那天起,這還是兩人首次不同房而眠。他貪生怕死,總是要她就近保護他,她亦順從聽命,並不以男女之防為意。 但今夜,他為了跟好友談心,竟連自己性命也不顧了。 「他就不怕有人暗算嗎?」紅蓮喃喃自問,但就連自己,也覺這樣的猜疑好笑。 朝陽門防護嚴密,哪裡容得刺客自由來去?以前她就覺得是他多慮,根本無須如此小心翼翼。 只是她沒想到,當他難得不杞人憂天、堅持要她隨侍待命的時候,自己竟會感到心下澀澀的,有些不是滋味。 她悵惘地回房,趁晚飯的時候,抓來黑松一起用餐,順便探問。 「主子跟那位姓齊的公子很要好嗎?」 「當然要好啦!」黑松一面猛啃她絕對不碰的雞腿,一面呱呱解釋。「以前三少爺曾經病得死去活來,要不是齊公子妙手回春,早就性命不保了。後來三少爺到別莊養病,也是齊公子在一旁照料……對了,那就是在撿到你不久之前,可惜齊公子早幾天離開,不然你們兩人就能見著了。」 「是嗎?」紅蓮怔忡。還真不巧。 「其實三少爺這幾年到江湖行走,我瞧有一半原因也是為了找這位老朋友,不過一直沒機會碰上就是了。」黑松大口喝酒。「他們兩個感情好得很,以前在別莊時,天天形影不離,我有時都懷疑……」 「懷疑什麼?」 「懷疑這兩人有斷袖之癖。」黑松嘻嘻笑,趁主子不在,敗壞他名聲。「你也曉得咱們家三少爺生得比大姑娘還俊美,齊公子則是英挺帥氣,兩人站在一起,那畫面還真說不出的協調呢,呵呵!」 「你的意思是——」紅蓮呼吸乍止。「他們可能……互相喜歡?」 「是啊!我的確這麼猜想過啦。」黑松調皮地眨眨眼。 說者是半開玩笑,聽者卻是有心,想起不久前溫行浪曾說過的話。 「原來男人,真的有可能喜歡男人。」紅蓮悵然低語,臉色雪白。 「你可千萬別跟少爺說我跟你提這些啊!不然他肯定罵死我。」黑松怕東窗事發,趕忙叮嚀。 「知道了。」紅蓮漫應,胸口空空的,忽然間胃口全失,她推開飯碗站起身。 「你上哪兒去?」黑松好奇地問。 「出去走走。」 她隨口道,信步往院子裡走,湖畔的涼亭已不見人影,看來溫行浪與齊非是進客房去了。 夜色寂靜,靜得她莫名地有些心慌。 他們在房裡做什麼呢? 她站在花叢邊,怔怔地望著涼亭,怔怔地揣想著兩個男人獨處的景象——溫行浪會像摸她的臉一樣,也去摸齊非的臉嗎?會像摟著她的腰一樣,也去摟人家嗎? 老天爺!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紅蓮臉頰爆熱,用力甩頭,為了鎮靜心神,一時不辨方向,往後山走去。 剛轉上一條小徑,她立時感到身後有些異樣,跟著,一道劍風疾射而來。 她心神一凜,雙足一點,施展輕功,身形急速在空中旋轉,火焰劍旋即出鞘。 只是她快,那人比她還快,雙劍在空中過招,她很明顯落於下風。 她隨機應變,堪堪擋了二十多招,那人眼眸陡亮,大贊一聲好,手下更不留情,招招狠辣。 好厲害! 紅蓮暗自心驚,哪來的劍術高手?就她所知,就連朝陽掌門人溫亭都不及這人武功高強。 「你是誰?」她問。 「我是誰你不必知道。」那人回答,說話間仍是中氣十足,招數絲毫不慢,甚至更快了。 劍光陡長,劍刃朝紅蓮面上襲來,她往後仰,靈敏地避開,長劍順勢往地面一撩,挑起漫天塵土。 「好個刁鑽的小姑娘!」那人厲叱,在漫漫煙灰中袍袖一展。 暗器勁射而出,紅蓮聽聲辨位,身子向旁凌躍,躲開暗器,卻躲不過那人隨之逼來的掌風。 她左肩中掌,重心頓時不穩,腳步踉蹌。 那人微微冷笑,將劍刃高高舉起,狠狠落下—— 不妙! 酒喝到一半,溫行浪忽地心驚肉跳,一股涼意竄上背脊。 「怎麼啦?」齊非不解地望他僵硬的身軀。 「我有不祥的念頭。」他喃喃,白玉扇柄不覺敲著桌面。 「什麼不祥念頭?」齊非問。 他不答,眉宇打結,猛然站起身,推開客房門扉,匆匆往自己房裡趕。 齊非在後頭追。「浪少,究竟怎麼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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