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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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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照少爺平常教我的說啊!」黑松搔搔頭,笑道:「放心吧,三少爺,我不會笨到跟老爺說你平常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每天還要午睡小憩,也沒跟他說你不愛喝藥,經常背著我們偷偷把藥倒進草叢裡,更不會跟他說,你平日最大的消遣就是拿我們這些下人取樂。」 說到最後一句,黑松語氣變得哀怨,眯眯眼眨巴眨巴的,可憐兮兮。 溫行浪忍不住好笑,拾起筷子就往他前額敲上一記。「算你這渾小子聰明!沒給你主子丟臉。」 「這也是少爺調教有方嘛。」不愧是好奴才,很懂得適時狗腿一下。 溫行浪嗤笑,一旁的紅蓮則是大翻白眼。 這主僕倆,還真是天生一對。 「對了,少爺,我急著趕回來是有件事通知你。」狗腿完了,黑松趕緊報告正事。 「什麼事?」 「齊非公子來了,現在正和老爺在大廳裡聊天呢!」 「齊非?」溫行浪眼眸一亮。「他真的來了?」 「是。」 「那小子,這麼多年不見了,怎麼忽然有空來?」溫行浪大喜,飯也不吃了,袍袖一拂,匆匆起身。「我瞧瞧去!」 齊非,出身神醫世家,祖上幾代都是皇室御醫,偏傳到他這一代,堅持不肯繼承「家業」,年紀輕輕就離家出走,浪蕩江湖。 說起他和溫行浪的緣分,倒也奇妙,當時他四處玩耍,閑來無事逛到朝陽門來,恰巧遇上溫行浪纏綿病榻,沉屙難起,溫家請來的名醫一個個束手無策,都說三公子該當命絕於此,不料少年齊非花不到一刻鐘,便斷出溫行浪尚還有救,洋洋灑灑開了張藥方。 他在朝陽門盤旋半月,硬是將溫行浪從鬼門關拉回來,鬧得幾個名醫灰頭土臉,黯然拜別。 此事傳開,江湖上因而給他起了個「狂醫」的外號,一方面是讚美他醫術精湛,有家傳之風,另一方面也點出他狂放不羈的性子。 「浪少,好久不見了,氣色不錯嘛。」 「唉,我藥罐子一個,哪比得上非少神清氣爽啊?」 兩個青年男子相見,分外熱絡,又是拍肩又是握手,笑吟吟地往溫行浪住的院落走來。 見四下無人,齊非才揭好友底牌。 「你那話對別人胡說也就罷了,在我面前也想來這套?」 「方才耳日目眾多,那話自然是說給閒雜人等聽嘍。」溫行浪笑道,主動伸出手。 齊非會意,替他把脈,不一會兒,已然心裡有數。「你已經很久沒吃藥了吧?」 「嗯,有三年了吧。」溫行浪坦承。除非偶爾作作戲,否則能不喝儘量不喝。 「身子全好了,自然不需要再進補了。」齊非笑道。「我的醫術還不賴吧?」 「第一流的!」溫行浪豎起拇指。 兩人交換一眼,會心一笑。 當年,溫行浪大病初愈,齊非建議他到山溫水軟的地方調養身子,於是溫亭把兒子送到臨湖的別莊,請托齊非跟去照料。 兩個年紀相仿的少年,因而建立起親密交情,溫行浪偷偷拜師學藝,齊非也是唯一知曉的人。 「我知道你不想與兩個兄長相爭,才會一直在家人面前裝藥罐子,不過也虧你戲一演就這麼多年,在下實在佩服不已。」 齊非諧謔地抱拳,表示敬意。 溫行浪嗤笑,捶他肩膀一記。「你就別取笑我了!」 「在下豈敢。」 兩人說說笑笑,來到湖邊涼亭,溫行浪招呼好友坐下,命人送來點心茶水。 齊非閑閑飲茶,縱目四顧。「對了,怎麼沒見你那個女護衛?她不是對你亦步亦趨的嗎?」 「你說紅蓮?」溫行浪笑道。「我們兩個說體己話,我要她別跟來了。」 「這麼說你連她也瞞著?」 「不但是她,連小黑我也沒讓他知道。」 「你這人心機還真沉!」齊非搖頭,似歎非歎。「跟在你身邊的人也算倒楣了,這麼多年來,都被你耍得團團轉。」 「怎比得上你?」溫行浪搖扇,故作謙虛。「你家裡那些長輩,一個個不也被你玩得暈頭轉向?」 「我哪裡是玩他們,我是怕他們玩我!」齊非辯解,白他一眼。「這叫自保,懂不懂?」 「我這也是自保啊。」溫行浪呵呵笑,瞳神燦亮。 這些年來,若不是他裝傻扮弱,拿紅蓮當擋箭牌,早讓兩位親哥哥給鬥得遍體鱗傷了,說不定連小命都不保。 「這倒也是。」齊非同意,默然半晌,歎道:「當年我就發現,你之所以差點去見閻羅王,除了天生病弱,也是因為中了一種慢性毒藥,可惜我一直查不出下毒者是何人。」 「所以你才建議我爹送我去別莊養病吧。」溫行浪收住笑意,神情難得一本正經。「多謝你了,非少,我這條小命是你撿回來的。」 「呵呵,這你倒不必跟我客氣了,那也算咱們有緣,若不是你病了,我又怎能交上你這樣的好朋友呢?」 「好,既然是朋友,也別囉嗦了,你留下來小住幾天,陪我好好聊聊。」溫行浪盛情邀約。 「那當然,你以為我沒事幹麼來找你?不就是為了白吃白住嗎?」齊非也不客氣,以茶代酒,兩人乾一杯。 「對了,這些年來你行蹤飄忽,都到哪兒去了?」 「這個嘛,說來話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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