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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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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若非他對美女有一副天生的憐憫心,他才不會以這種軟性的方式來逼葉霜吐露實言。 何況,他哥送給她這個禮物後,還刻意對外放出他想借此跟他和好的消息,想他堂堂的一個屠龍騎士若對兄長送的禮物施以嚴刑拷打,這種消息一旦傳了出去,那不顯得自己沒度量了些? 找個活給她幹,等她熬不住、沒耐心,總會露出狐狸尾巴的! 但葉霜哪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她只懷疑自己長得一張傭人臉嗎? 領了一把掃把,她心不甘情不願的從前庭開始掃起,但這個城堡太大了,在她愈掃愈隨便的情形下,從前院、大廳、鏡廳、主臥、一、二十個客房、回廊、中庭、花園,一直掃到後院,時間不太晚啦,只是從白天掃到午夜十二點而已! 但光掃一天她就吃不消了,她主動求見那個累死人不償命的公爵,但人家正在招待一位女客,沒空見她。 半夜招待女客?有沒有搞錯? 但為了不想隔天還得從頭掃到尾,腰酸背痛的她決定還是要見到他,她對著維特多總管語氣堅決的道:「請你告訴他,我有重要的事告訴他,我在這兒等他,一直等到他為止。」 「公爵已經說了,他今天沒空見你,有事明天再說,你等再久也沒用。」維特多的口吻也相當堅定,身子就擋在進入主臥廊道的樓梯口上。 明天?明天他會見她嗎? 罷了,她回僕役院去睡吧,多想也沒用了。 拖著沉重的步伐,她這個落難千金一上床也顧不得形象就呼呼大睡了…… 第二章 翌日,天泛魚肚白,葉霜就被維特多總管叫起來做事了,睡眼惺忪的她到底睡醒了沒,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跟著總管的步代走,不過,在走進一間大浴室因裡面的熱氣氰氳而顯得霧茫茫時,她的眼皮更重,忍不住的打起瞌睡…… 「你站著也能打瞌睡?」一個低沉熟悉的男人嗓音響起。 她強逼自己睜開沉重的眼皮,卻一眼瞥見赤裸著上半身泡在水中的安東尼歐時,她眼睛立即睜大,睡意頓消,混沌的腦袋也在瞬間清醒了,她的舌頭忽然打結,「你……你……」 他笑笑的從浴池裡撈起一把刷子給她,「幫我刷背。」 「什、什麼?」她口吃了。 「幫我刷背,然後告訴我你昨晚想說的『重要』事情是什麼?」 「我……重要?」她已經有點呆滯了,她瞠目結舌的看著手中的刷子,再看看大剌剌的泡在浴池裡,一臉舒服的安東尼歐,「我……我乃一個尚未出閣的黃……黃花大閨女,怎麼幫一個男人刷背?又怎能與你同處一室?而且你還……你還沒有穿衣裳……」 她眼角餘光突地瞥到浴室一角的籃子裡竟然擺了一件女人的貼身馬甲……再想到他昨晚招待一名女客而沒空見她,這莫名其妙的有一股妒火居然在她的胸口燃燒了起來,她僵硬的扯動唇角,「你、你昨晚的女客呢?」 「在房間裡睡著,不過,這幹你什麼事?」他饒富興味的碧眸盯著她猛瞧。 是啊?幹她什麼事?她幹麼那麼好奇?但想是這麼想,她好像就是管不了自己的嘴,「你招待她什麼?再說,一個女孩不管任何理由都不該跟一個男人獨處,更何況是半夜。」 聞言,他露出一抹啼笑皆非的表情,「那是你們大清女子的傳統思維,在德國甚至許多西方國家並非如此。」 她皺著眉頭,目光有點被他在浴池上飄浮的毛巾吸引去,但馬上將目光拉回這張討厭的俊俏臉上,「你怎麼會知道?」 「我曾出使中國兩年。」他知道她想問什麼。 她錯愕的看著他挑高濃眉對自己露齒一笑。 難怪!她老覺得他在看她時沒有那些西方人在乍見她這個中國女子時的驚豔與好奇。 「不然,我怎麼會對東方的女子有興趣?我覺得那裡的女子溫柔婉約,對男人百依百順,沒有脾氣,不過——」他搖搖頭,「你跟我所述的好像差了十萬八千里。」 她明白他在暗諷她在廚房被稱為凶婆娘的事,但那又如何?她本來就是個傲蠻的千金小姐。 「言歸正傳,你要告訴我什麼?可以的話,請你邊說邊動手。」他意有所指的瞟了她手中那塊還沒上工的刷子一眼。 「我不會幫男人刷背的,你既然在大清待過,就該知道一女不事二夫的傳統禮範!」她不客氣的將手中的刷子丟回浴池。 不聽話!他挑高一道濃眉,炯炯有神的碧眼瞅著她看,「你真的是搞不清楚狀況,你可知道這座城堡上下,甚至是外面,只有幾個人不必聽我的話?而那些該聽沒聽的人的下場又有多慘?你——定不知道吧?」 她當然不知道,再說他看來大部份都是笑嘻嘻的,感覺沒啥威脅性,不然,以現在這種情形,她早就奪門而出了,哪敢還跟一個幾近半裸或者全裸的男子相處在一間浴室裡? 安東尼歐看她那一副還不懂得害怕的表情,顯然是沒有人跟她說過,他的外表跟內在是不一樣的。 或許他從小就讓父親捧在手心裡疼著,大家都知道他一定是未來繼位的爵爺,所以人人討好,人人都順從他的話,所以,他也只喜歡聽話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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