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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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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 「我也是……」 大夥兒又全不怕死地往前沖,在他們的想法裡,反正情況已經這麼糟了,也不差賠上這副臭皮囊。況且,惟有賭,他們才有反敗為勝的機會;不賭,他們就啥機會也沒有。 男子自若地挑眉:「好。」 「開始吧!」雍怡道。 響亮的骰子碰撞聲,遂以紛亂混雜的音調回旋不絕於耳,繞了幾圈後,杯子倒蓋在桌上,骰子在杯內停住不動。 莊家說話:「一局定江山,請。」 狀況來了,下注者顯然背棄雍恰,雍怡押點數為「小」,大夥兒立即一面倒地壓「大」,絕對不要再信他! 一時之間,雍怡那邊就顯得孤零零的,害他自個兒也不禁猶豫起來,原本重重壓在桌面上的大掌,開始三心二意地拿起,然後,慢慢地、慢慢地移到大家那邊去。 「押定!」他道,凶駭的眼光霎時鎖住在家,「開牌吧!」 男子眉間愉悅的成分居多,揚唇一笑,不慌不忙地開牌。 「哇!」 哄堂一聲,他們果然十分成功地把自己輸了,開出來的點數是一二三點小! 「天殺的!」 雍怡一拳擊在桌上,氣得差點沒嘔出血來,他根本不該改。 突然間,他賠紅了雙眼,喪失理智地揪住水玲前襟往桌上抓去:「這次換她來當賭注——」 水玲驚恐地看他:「我?!」 「哈哈!哈哈!」 歌玄人尚未進門,神采奕奕的開懷笑聲已先傳進淳親王府。 守門的老僕人趕緊上前為他敞開大門。 「貝勒爺,你今兒個上哪兒去了?比平常都晚回王府。」 歌玄繼續得意地笑,低噥道:「我今天去找了一些物美價廉的役工,每一個都身強體壯,是幹粗活的好貨!」 在他近乎取笑地講話同時,一大票垂頭喪氣、悶悶不樂的青壯年人魚貫地跨進門檻。 老僕人震驚地看著他們:「這麼多呀?」 他端詳每張從他眼前走過的臉孔,突然間,他水平視線撲了個空,他趕緊將視線往下移,卻在一刹那間,被嚇了一跳。 「啊!還有姑娘家?」 水玲對著老僕人咧唇一笑,匆匆跟上前一名男子的腳步。 雍怡就排在她身後,不怎麼專心地回視老僕人一眼,遂拉開步伐跟上去。 「您究竟上哪兒找的?」 「賭坊,那兒人才濟濟。」 歌玄滿載而歸,所以心情好極了。 一聽到主子的話,僕人瞬間便了眼:「賭坊?!貝勒爺你犯了大清的禁賭法令了,要是被言官彈劾,你肯定會惹上麻煩的!」 什麼地方不好去,怎去了那陋俗的地方? 「所以……噓!切勿張揚。」他彎眼輕笑,說罷掉頭就走。 這是什麼講法?!老僕人嘴巴大張得活像塞進了一顆大鹵蛋,隨後急急關上大門追去。 「話不是這麼講的,貝勒爺。京城裡有禦史在查抄賭坊,多危險啊!」 「所謂『官』字兩個口,官官相護,何況嗜賭的人中又不乏有權有勢的大官僚,就算我被逮住,那班禦史又能奈我何呢?」 「可是……可是……」 「別可是了,你先下去替他們安排一間傭人房,給有家累的人一些錢,讓他們暫時安家,以後每個月的薪酬,按府裡傭人的一半給付,做滿一年才准放他們走,明白嗎?」 「明白。那姑娘呢,需不需要另外給她安排間房間?」 「不需要。」雍怡突然跳出來插話,兩隻眼睛幾乎在噴火,「我不相信你家主子的人格,她跟我一起,我就近照顧。」 喲,懷疑起他的人格來了?歌玄聽得好笑,搖頭步向自己的院落:「去吧,王伯。」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老僕人在心翼暗斥著雍怡:「是。」 傭人房 「今天起,你們就住這裡,十二人份的大通鋪剛好夠你們十個人睡,棉被和枕頭在櫃子裡,你們自取,鋪一鋪就可以睡覺了。至於安家費,明天一早我會去賬房領來發給你們。就這樣,我出去了!」 老傭人提著燈籠退出傭人房離開。 「櫃子……這個嗎?」有人已經去開木櫃的門,「喂,棉被和枕頭全在這裡頭,想睡覺的人自己搬呀,老子累了,要去睡了!」 身材矮胖的男子,依言拿起自己的寢具就往東面靠牆的角落窩。 其他人陸陸續續有動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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