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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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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了,讓人撤下去吧。」親王爺歉疚不已。 胖妹連忙出聲制止:「不不不!王爺、福晉照常吃你們的,否則若因為格格生病,而連帶地害大家跟著食不下嚥,她會更難過的。請用!請用!」 她連聲催促他們動筷,自己也沒閑著,快速替水玲喝了那碗粥。 「這樣啊,那好吧!」 簡福晉與親王爺逐一嘗起了整桌美點,倘若連他們都不吃,也真是浪費了滿桌各色精緻點心。 就這樣,水玲的眼前開始筷子湯匙滿天飛,他們每吃一口點心,水玲就跟著吞下一口唾液,她明明有很好的食欲,卻啥也吃不到,對她而言這簡直比把她丟進十八層地獄還要命。 「水玲,你今早見過雍怡了,對他的感覺還熟悉嗎?」 簡福晉伸長手臂橫過桌面夾了一個雙喜蓮花酥,水玲渴望的眼珠子盯得都快掉下來了。 她聽見福晉在問她話,但有聽沒有進去,錯聽成她老人家在問她對雙喜蓮花酥的感覺熟不熟悉? 熟悉!她太熟悉了!糊裡糊塗地,她便喃喃答道:「熟悉、我熟悉!」 簡福晉與親王爺交換一個眼神,臉上一片開心。 簡福晉說:「我想也是,其實今天我與王爺偶然撞見你們倆相處的情形,一時間,關於你們那段兩小無猜的記憶,恍若又歷歷在目。」 說罷,福晉咬了一口蓮花酥,滋滋脆脆的口感立即把水玲的胃吊上了半空,她深呼吸兩聲,覺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你的大表哥書烈在一年前已娶妻成家,家裡頭就剩雍怡這小子還沒定下來,我們二老自然想替他早點完成人生大事。」 簡福晉笑意滿面:「我和王爺的意思是,不如就撮合你們兩個唄!」 「水玲,你意下如何?」親王爺笑眯眯地接口。不「夾」則矣,一「夾」驚人,居然當著她的面挑起一塊拔絲蘋果,那些拔開的糖絲,頓時就像繃緊的琴弦直震水玲的心臟,她腦子能再思考才有鬼。 「太棒了……」水玲忘神地脫口而出,心想問她對拔絲蘋果的意見如何?當然是滋味美好無比嘍,如果能讓她嘗上一口,那就太棒了。 此時的胖妹臉一垮,錯愕不已地看著她:「格格你在說什麼?難道你忘了這趟來京城的目的?」 「啊?什麼?」 一臉白癡相!什麼跟什麼?胖妹按著胸口,差點沒被她氣昏過去。 情急之下,胖妹趕緊欠身,慌慌張張地說:「王爺、福晉,你們對格格的厚愛,格格感動得都『傻了』!」說這句話時,她近乎咬牙切齒,「但是格格此趟來京,實是為了治病!她目前身體欠安,揚州老家的老爺夫人,以及胖妹我都好擔心,眼下還是治病要緊,這婚姻大事日後再談也不遲呀!」 「沒關係呀,反正我又不是真的生病。」冷不防的,水玲突然冒出這一句。 胖妹一聽,驚駭得下巴都快掉了下來,她慢慢轉頭瞥向水玲,此時胖妹的面容已如槁木死灰。 「啊!」看著她的臉色,水玲驚叫一聲,倏地伸手按口,刹那間已領悟至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但為時已晚,親王爺二老互望一眼,已覺其中有蹊蹺,兩人不約而同筷子一丟,立刻起身來勢洶洶地傾身逼向水玲。 「這麼說,你來京城的動機不單純嘍?」 「目的是什麼?該不會是為了意中人吧?」 「不,應該不至於,你是你爹娘的掌上明珠,我瞭解他們的個性,他們是絕不可能放任你在外頭跟人談情說愛的。」 「水玲,乖乖告訴姨娘,你此趟來京到底為了什麼?」 親王爺一臉興奮,嘿嘿笑著說:「該不會是為了來見自己的表哥吧?雍怡和書烈都是一表人才,你很喜歡他們吧?」 「尤其是雍怡,你不討厭他對不對?」 「嘿嘿嘿……」 兩道黑鴉鴉的龐大身影,就像秦山壓頂似的籠罩著水玲並不斷向她逼近,她全身的寒毛全豎起,捂著嘴一下點頭、一下搖頭,腦子裡全亂了,就怕一開口又講錯話。 「水玲……」 「水玲……」 「什麼——」雍怡身子霍地一震,倏然電光石火般地從椅中彈起來,「她真的這麼說?!」 簡福晉泰然自若地啜了口熱茶,心平氣和地道:「人家是黃花大閨女,當然不可能大咧咧地說她喜歡你、不反對與你共結連理嘍!」 雍怡的俊臉煞是難看,眯起眼尖銳地問:「她既然沒開口,換句話說,那些全是你睜眼說瞎話,自己編造出來的!」 依額娘這種惟恐天下不亂的個性,這假設極有可能。 簡福晉按著茶蓋,緩緩地微笑:「兒子呀,額娘是這種人嗎?水玲若沒點頭,我這做姨娘的豈敢自作主張拿她的名譽開玩笑?」 雍怡定睛凝視她,等著看她如何自圓其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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