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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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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牧與呼特頓時愣住,說不出話來。他們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將士,對於身分高於自己的皇親貴族,縱然心中有想法,也不能以下犯上。他現在突然問他們…… 「這──」 他們答不出話來,東英索性替他們說了── 「你們況且半信半疑,一旦我肆無忌憚說出去,豈不笑掉所有人的大牙?一個威風凜凜的伊犁大將軍,居然迷信江湖術士的話,而且全是他額娘的意思。三十而立的大男人,這麼聽從高堂老母的話,實在乖巧啊!」他壓低音調。「這像話嗎?能聽嗎?」 兩人這才恍然大悟。「這倒是,不過這姑娘若是一直拒絕合作,脅迫她似乎也不是辦法。」 「吵鬧一陣子,她就認命了。」他輕描淡寫地帶過。 「唉,罷了!反正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多說也只是庸人自擾而已,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呼特實在沒辦法。 「說得我好像犯下十惡不赦的滔天大罪,有這麼嚴重嗎?」 東英這會兒倒笑了,神情顯得輕鬆自在。 「暫時撇開這件事不講,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姑娘究竟擁有什麼能力,能助你逢凶化吉?」丁牧問道。 對於丁牧的問題,東英並不搭腔,反而面色轉冷、轉沈地合上眼簾。 丁牧繼續道:「趕路的這幾天,我暗自觀察她,她似乎除了冥頑不靈外,與一般的女孩子並無太大的差別。」 瘦瘦弱弱的、手無縛雞之力,他甚至沒忘記她剃羊毛時,把場面搞得何其驚天動地?!這種花瓶是將軍的吉神? 不解…… 經他一說,呼特跟著抱臂深思。「莫非你在暗示我們找錯人了,吉神另有其人?」 丁牧否認。「不!依照玉靈格格的指示,由東方進入疏勒城後,朝南方直奔二十里,在那裡,我們勢必遇見一位女子,將她帶回來便錯不了!」 他們是由東方進入疏勒城、朝南方直奔二十里、也確實遇見了年約二十貌美如花的姑娘! 呼特歪頭蹙眉。「人是找到了,不過就是少了一點點信心,畢竟這攸關將軍一條英魂,大意不得。我看不如這樣吧,咱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起個保險辦法。」 「什麼保險辦法?」 「將那方圓一里之內,年約二十歲的姑娘全捉來!」 「藏在哪裡?」東英低沉的呢喃,恰似他隱隱抽動的鬢角青筋,含蘊了漸趨浮躁,但知道不宜在不相干的人前表現、所以硬是被他壓抑下來的脾氣。 「將軍府啊!」 「然後讓她們把屋頂掀了,是不?」他臉色更難看了。 「呃?」 「現在光一個『松羽』就已經快毀了大夥兒的耳根子,要再多來幾個,你以為我們還會有好日子過嗎?」 只怕吉神變災神! 丁牧兩人訝異地彼此對望。「將軍知道那姑娘的名字?」 東英倏地睜眼。「你們沒聽見那群孩子是怎麼喊她的嗎?」 「松羽?」經他一提,還真有這印象。 「放我出去──」一道倏然揚起的尖叫聲令眾人一呆。 「正是她!」 眉峰肅殺地擰住,東英赫然起身往外疾行而去。 「開門,拜託你們開門!」 「開門!快開門……」 東英冷著雙眸,掐緊雙拳,來勢洶洶地穿過長廊,筆直朝那從未間歇過的高分貝吵嚷聲走去。 「開……」 砰── 松羽突然傻眼,沒想到房門會霍地被人一腳踹開。 東英擺著一張不悅的臭臉直朝著她沖去,松羽瞪著他懾人的壓迫感,不由得噤聲退後一步,縮回了房中央。 但東英可不打算就這樣了事,一臉隱隱不悅的神情,循著松羽重複落下的步伐,身子魁梧危險地趨近她,屋內的氣氛此時因他巨大的身影瞬間變得窒悶,充滿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看到東英這滿懷怒意的神情,松羽懷疑自己將他逼瘋了。 只見他眯起無情的雙眼,嚴厲地警告:「你知不知道你的吵鬧令我暴躁易怒?」 單單後退一步,看來已不夠…… 當他令人畏怯的身軀一寸寸挪近她時,松羽只能順著他的步調,驚愕無聲地連連敗退。 直到她退到無路可退,整個人快靠貼到花梨木衣櫃時,她試圖擠出聲音。「別以為你……你裝得兇神惡煞,我……我就怕你!」 東英幽幽掃視她,發現她不僅除了嗓音抖個不停,就連一雙纖細的肩膀亦然;除此之外……他的眼神掠過她的全身,她的身段算是相當誘人,濕漉漉的衣衫成功地描繪出她玲瓏均勻的身段。 「說不害怕卻抖成這樣,嗯?」 「誰害怕了?我是冷……」她也知道自己抖得不是普通的厲害。「你……你……叫我洗澡,卻不給我衣服,我快冷死了……」 冷水洗澡,咬一下牙忍耐一會兒就過去了,畢竟只須擦乾身上的水分、套上乾淨的衣物,身子就能暖和了。但是像現在這樣,將她連人帶衣的扔進水中,又不給她衣服換,即使她爬出澡盆,全身也是濕答答的,他想弄死她嗎? 東英突然白她一眼,松羽被瞪得一頭霧水,瞠大了兩隻眼睛眨個不停。 「衣櫃裡都是衣物,我沒拿給你,你不會自己翻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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