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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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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首詩裡提到『陳三願』,我想學它。」 「長命女。格格,在下以為,比它更適合拿來助興咱們現在這種氣氛多的是,你為什麼執意要學這首呢?」他灼熱的氣息在她耳畔輕呵,邪笑地推開層層衫物,露出她雪白的肌膚。 「禕雪念過。」可惜她聽得太模糊,只隱約記住了那三個字。 「又是他,你還真死心塌地。」莽古爾不在意地調侃她,倒也不羈地吟念出來。「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願。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常健,三願如同梁上燕,歲歲長相見。」 他傾頭往下移,被她紅色肚兜下的豐滿胸形深深吸引。 「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常健,三願如同梁上燕,歲歲長相見……」 隨著他的詩句念念有詞,甯兒在他忙著解她的衣帶時,不慌不忙拔出髻上的木釵子。 「唯……『長命女』不長命,一心只想尋死。」她絕望而柔聲地說。 「你說什麼?」 莽古爾抬頭,正好看見她一把將木釵子對準自己的胸口刺入,急冒而出的鮮血頓時有如湧泉一般,從她的口腔、胸腔噴出,染紅她的頸顎。 莽古爾反射性地彈坐起來,興致勃勃的臉垮了下來,高張的欲火全消。 「搞什麼,這麼不識好歹。」他跳下床,用力扯回袍子,陰霾地扣著衣扣。「來人,上妓院給我找個女人回來,讓我消火消火!」 甯兒喉間一陣低哽,聽著他如此吼著忿然地走出房間,這才放鬆緊繃的軀體。 她動彈不得地躺在床上,面白如灰,體溫似冰,暗紅的血液仍在流著,愈流愈濃稠,愈流愈大量,她深呼吸、再呼吸,一個十分簡單的動作,現在做起來卻好吃力。 終於,維持生命的氣息被堵在胸口,無法抵達唇瓣,她累得撐不開眼皮,這才任由意志沉沉睡去。 血泊漫過了床沿,滴落地面……廣渠門外,精銳的禁旅八旗兵,在嵐旭貝勒領率下,轟轟烈烈地疾奔在黃土域中。 蹄震四方,威赫天地,卷起滾滾風沙。 「農舍裡的邪教人數估計百餘人,由他們的體魄來看,大部分是身懷武藝的壯漢。」禕雪一路快馬疾馳,奔往郊外山拗的邪教賊窩。 「哼,有皇上的諭旨在,我一定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嵐旭眯起深沉的雙眼,豪情萬丈地揚喝。 「男丈女女都不能放過,這群邪教所做之事完全是逆天而行,不將他們趕盡殺絕,隨時有興風作浪之虞,尤其是魔頭莽古爾。」 歌玄在雪白的駿馬上冷狠地撂下話。 禕雪雙眼間閃露柔光。「別錯殺了甯兒,她還在那裡。」 「當然。整件事情她受到的折磨最深,等事情過了之後,跟皇上商量看看,能不能封個公主讓她當當,好歹她也是功臣之一。」嵐旭意想天開地接道。 「我只要她回到我身邊。駕!」 禕雪寒下臉色,驅策馬匹加快速度,沖出騎兵隊,朝他一心掛念的人兒追去。 她最後的怯懦姿態深深嵌進他的心頭,在他眼前,她像一個被丟棄的孤兒,漸漸縮入陰影中的牆角,似乎雖然不取她的魂,她的魂也逐漸在消失。 一直用心用情,溫柔迷戀他的靈魂,卻被他一刀一刀殘忍地劈得支離破碎。 他有一種感覺,他就快失去她了,永永遠遠的失去她……「自刎?」 小梅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從椅上站起來。 莽古爾灌進一杯醇酒,左擁右抱,低笑地說:「她揚言不惜一死,沒想到她真拿木釵子刺殺自己,掃了本大爺一頭興。」 「大爺,別氣,別氣,現在有奴家們陪著您呢!」 他懷中騷娘們嗲聲哆氣地摩挲他的胸膛,喂他喝了杯酒。 「哈!哈……對對,還是你們識趣。」 「想不到她居然有這分骨氣在。」小梅歹毒地訕笑。「不過,死得好,死得省事,我老早就想把她那副賤骨頭拆下來踩,現在可用不著弄髒我的玉手了。」 「她哪裡惹火你,令你如此仇視她?」 「她的長相、她的聲音、她的動作,凡關於她的一切全部礙著我。特別是她小鳥依人似地膩在禕雪身邊模樣,更令人厭惡至極。怎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就為了這個原因,你說服我儘快展開祭祀法陣,美其名? 我藉心,避免夜長夢多。實際上,則是巴不得她早點變成活死人,不能再獨佔英俊的貝勒爺,讓你看得著吃不著。善妒的女人,我說的沒錯吧?」 小梅失聲一笑,眼中蕩漾出一抹嫵媚波光。「討厭啦,人家才沒你說的那麼壞。來,小梅敬你一杯,預祝今晚的祭祀法陣成功圓滿。」 「好!」他一仰而盡。 「莽古爾,祭祀法陣一旦成功之後,神魔的力量真能如你所說,蠱惑整個京城的人民,不論是上流的皇族貴戚,或是下三層的販夫走卒,都要聽命於你嗎?」她好奇地問。 權財誰不愛,即使她是一介女流,談到這些,眼睛依然會發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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