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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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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驚天動地的吼叫,一大群男人?那失色,摔的摔、跌的跌、嚇的嚇,一場鬧洞房瞬間變成驚惶失色的災難。 「不得了,新娘子出事了!」 「快來人啊!出事了──」 「救人呀……」 華順王府,隔日。 甯兒扶著一大顆碩重的腦袋,幾乎是從頭昏腦脹的暈眩中醒來,才落腳下床欲站起來,腰都還沒挺直,即被一道軟綿綿的肉牆,咚的一聲彈回床上。 「發生……了什麼事?」她覺得全世界都在旋轉,艱澀地在床鋪上掙扎。 「格格,你太糟糕了,老嬤嬤一不注意,你就亂了準頭。 瞧你,不懂喝酒還學人家宿醉?沒個好樣兒!」 老嬤嬤第一天複職,遇上的就是她主子像只醉貓仰躺在被褥中,東翻西翻就翻不起身子,她只能搖頭拉她一把,遞上一條濕巾帕替她擦臉提神。 「嬤嬤……原來是你啊?怎麼不叫我一聲呢,一肚子就把我頂回去。」甯兒將濕巾帕按在臉上,覺得涼涼的水分,舒活了身體每一根神經。 「老嬤嬤叫了好些聲,可是格格宿醉未醒,壓根兒聽不見。」她送上一杯水給她漱口,將濕巾帕重新洗滌,重新替她的臉蛋抹上一把,才牽她下床著裝。 「我記得昨晚禕雪斟酒給我喝……喝著、喝著,我就睡著了……」 老嬤嬤蹙眉。「這你又不對了,既然是跟貝勒爺喝酒,應該是你服侍他才是,怎反而讓貝勒爺照顧你一整晚呢?」 「哦、哦。」甯兒無力再反駁,穿上鞋子,到廳室吃早餐。來回張望一下,她問道:「禕雪呢?怎麼不見他一起用早膳?」 過去幾天,他一直跟她一起吃飯,偶爾看見她挑食,他幾度板起面孔,以冷冰冰的口吻命令她吞下,否則就乾脆放下碗筷,什麼都不說,只是直勾勾凝視她,直到她乖乖把挑到碗邊的食物放進嘴裡,痛苦地嚼著,他才繼續若無其事的吃飯。 今天,他不在身邊盯她,隨便扒兩口就行了。 「貝勒爺已經用過了,他吩咐你吃飽後,到院外林子的馬廄找他,貝勒爺要出府讓你跟著去。」 「呀?他要帶我出府?」 甯兒受寵若驚地張大眼睛及嘴巴,想說話,卻找不到適切的形容詞來形容她內心的激蕩。出去的意思就是看看外面的世界,離開這座有太夫人駐守的石籠子,可以看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行人,看五花八門的攤販店家,吃吃路邊的肉包子。 可以嗎? 她可以像以前一樣,穿著軟鞋提著菜籃子,穿梭在熱鬧非凡的市街上嗎? 「我……我現在就去找他。」她拎起裙擺就想往外跑,卻在最後一秒教老嬤嬤給揪回來。「嬤嬤,你這是……」 「貝勒爺交代要看著你把一桌的飯菜吃光,否則不准你出房門口。」老嬤嬤沉穩老練地挑眉說,一臉沒得商量的表情。 「一桌飯菜?開什麼玩笑?我哪吃得完?」甯兒眉頭連打幾十個結。 「貝勒爺還說他只等你一個時辰,從你起床到現在,你只剩下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再拖,你就給撂下了。」老嬤嬤壞心地笑著。 甯兒登時看得頭皮發麻,二話不說拿起筷子就拚命扒飯。 她不要被撂下,她要跟他出去透透氣,就算只到對街晃一圈,她也高興快樂。 總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外加狼吞虎嚥的快嘴之下,甯兒「吞」完一桌子膳食,提著裙子快步地來到院外林子的馬廄。 馬廄前早聚集了數位家僕,五、六匹高大駿馬,正乘難得的暖陽綁在馬廄外細心的照料,修修剪剪、刷刷洗洗,大肆整理它們身上的皮毛。 此時,一匹高大的黑色戰馬閑閑地踱到她面前,擋住她的視線。 馬背上正是一身便裝的禕雪。 「上馬,甯兒。」禕雪昂著高大身軀,嘴角微揚地對她下令。 「我……你……等一等。」 這是她第一次見識到禕雪在馬上豪情挺拔的英姿,以及那攝人心魂的淡淡笑容,天啊,她又要為他失神而陶醉了,她知道。 「禕雪,我猜一定有很多女人愛你,你太出色了! 說到這裡,我突然覺得應該把你還給格格,我一點也配不上你。」她六神無主地亂髮神經。 「你到底上不上馬?」他充耳不聞。 「讓我多看兩眼,我現在是心蕩神馳……呃!咦?啊──不要丟下我,我現在就上馬,你不要把馬騎走!」 在他懷裡坐定的甯兒,這會兒可回神了──她開心地問:「你想逛哪一條市集?我看去東大市街好了!我好久沒去,那裡有估衣市、柴草市、雜貨市,還有狗不理肉包,我們就去那裡好了,我可以請你吃幾個包子。」 「一個?」禕雪不以為然地驅策坐騎,微勾唇角。 「你未免太小氣了。」 「我只有幾文錢,不能買太多個。」甯兒面露難色的嘀咕。「不然,我把我那一份給你好了!不過你答應我,你要背著我快點吃光,我不想盯著你手裡的包子流口水。」她很勉?其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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