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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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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冷的聲音從她胸前傳來,森寒的口吻令人不敢反抗。 他太習慣以冷漠的姿態處理事情、藏匿自己的情感。任他對她這個代嫁的妻子有再多憐惜、喜愛之意,也絕不明明白白坦露。 他喜歡控制一切的事情,掌握所有勝算,尤其感情方面他更要小心拿捏。再說……他的新嫁娘,似乎只要稍稍一煽惑,總有令人滿意的表現,他樂在其中。 「我……」甯兒愣住。 他說得好像是真在教她,如果此時她執意他放開她,她就太不知好歹,而且會惹毛他,可是……可是……好難?情! 「我……我不抗拒你的好意,但你至少鬆開我一點點,一點點就好了,我們繼續學四德,四德我還沒弄懂呢!」她決定混淆視聽,轉移注意力,如此一來不會得罪他,也不用繼續這樣被抱著。 「一點點?」 「是啊,一點點就好。」縱使不看他,她仍舊感覺得到他沉靜的氣勢壓倒性地流竄在書房中,令她不敢放肆逕自從他腿上跳下地,也許……等他腿酸了,主動出聲要她下地比較好。 禕雪相當冷靜地判斷她的神情,知道她在害怕,就像其他人怕他的冷漠一樣。 他笑笑地鬆開她一些,十指愛撫她腰背,寵倖地說:「四德就是清閒貞靜,守節整齊,行為有恥,動靜有法。我的小喜寧,除了跳湖外,大致上一切合格。」 他凝視她的笑眼如夢似幻,嗓音低低的好好聽,像春天涼涼的風,吹得人好舒服,甯兒不自覺的癡了。 「禕雪,我覺得你好多變哪,有時候好尊貴,講每句話、說每個字莫不自信滿滿,仿佛你從不犯錯。有時候則好幽深,一舉一動都充滿神秘氣息,教人猜不透你的內心世界,而現在……好完美。」 她呆傻地回凝他的臉龐,看得好專心、好沉迷,全然不能自己。 完美?禕雪愣住。 從來沒有人用這樣的字眼形容他,完美的領域太廣闊了,不只包含一個人的武藝騎射與品德修養,更包含人格的高尚與志節的光明。他高尚嗎?他光明嗎? 不。他的心境太污濁了。 「你說我是壞人,既然是壞人如何能完美?」他柔柔地挪移指腹,探視她嘴角的傷口。「嘴角為什麼會裂開?」 「沒什麼,不小心弄破的。起先我還擔心不能吃飯呢,結果連湯都能喝,好幸福哦。」她神采奕奕地跟他聊起天。 「不痛嗎?」他問,無聲無息捧住她甜美的豔容輕輕拉向自己的唇。 「痛啊,可是魚湯吸引力更大,忍痛都要多喝上幾口,呃……禕雪、禕雪?」 她……她是喜歡看他似笑非笑,若冷非冷的靜謐神情,但? 什麼兩人會越來越靠近,他的眼睛好深,她的靈魂快被他吸走了。 不行,太近了,唇要碰在一起了。「禕雪,我們……我們……」 「閉上眼,甯兒。」 甯兒?她一震。「你從不喊我甯兒,你──」 禕雪不容抵擋的唇瓣攫上她,為所欲為品嘗那玫瑰花般柔嫩的唇形,綿長而繾綣地吸吮她口中的芬芳。 陌生而熾然的感覺,開始在她下腹凝聚,不斷盤升糾結,她覺得自己迷失掉了,什麼都看不見,只有不著邊際的黑暗,那份記憶中莫名的恐懼又來了。 好嚇人! 她兩手抱住禕雪的肩耪,身子依偎著他,在他的熱唇下不住輕顫。「禕雪,不要!這裡是書房,讓人看見不……」 「不會有人來。」 甯兒喉間發出一聲輕吟,在他急於焚燒一切的禁忌下,將頭偏向一邊,藏在他頸邊驚悸地搖頭。「可是……可是……你說要行為有恥,我們這樣沒有恥……」 「有。」他寵溺地貼在她耳邊輕哄著。 「沒有……」 「喜寧!你在幹什麼?」一陣老邁的吼聲,怔住了房內二人,禕雪覺得沒什麼,反倒是甯兒將視線轉向房門時,嚇得心臟差點兒從嘴巴跳出來。 「太夫人!」 甯兒趕緊從禕雪的腿上站起,拉平縐成一團的衣服。丟死人了,竟然被看見她跟禕雪在亂七八糟的樣子,不多挨兩巴掌才怪。 「你難道不清楚書房是何等肅穆的地方,你居然……居然……」太夫人氣得話都說不出來。「走!跟我到正廳去,我不當面教教你該有的禮法,你真要丟盡我納拉氏的臉。」 「不是的,太夫人,我可以解釋……」 「你現在就給我走!」 第六章 結果只能用一個「慘」字來形容,甯兒一被叫到大堂正廳立刻被轟得體無完膚,長達兩時辰的炮轟聲中,罵的全是她的不知羞恥,不是說她行為放蕩,就是說她談吐放縱,沒有教養、沒有德容,樣樣都令人失望透頂。 甯兒只有聽著、忍著的分,不能反駁、不能有意見,等到太夫人累得再也說不出一個字,她才拖著一身疲勞勿匆叩禮退下。 離開大堂正廳,她沿著長廊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一路上心裡頭不停斥責陷她於這般窘局的偉大丈夫──禕雪!如果不是他的一意孤行,她才不會在一天之內連挨兩次罵。 「少福晉,小的替你換下外衣吧。」回到房裡,一位生面孔的侍女迎了上來,主動要求替她更換衣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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